《金刚经》无相境界

文章 2019-07-11 05:04:15 1个回答   ()人看过

金刚经》全称《金刚般若波罗蜜经》。金刚为金中精坚,刚生金中,百炼不销,相当锋利;般若是佛教特有的智慧,能观诸法实相,体性虚融,照用自在。下面是《金刚经》无相境界,一起来看一下吧。

一 前言

《金刚经》作为禅宗重要典籍及民间佛教信仰活动中的重要典籍,当然是相当重要的一部佛经,佛教民间信仰强调它的福报灵验,禅宗祖师关心它的知识型态,这都是使它再中国佛教史上大放异彩的关键原因。为何得以如此?作者认为关键即在《金刚经》的义理型态问题上,它所显现的是般若心法在成佛位境界上的展现,即是佛教境界哲学的课题,它在语句的表述上固然与一切佛经之所说皆适成对反,然而这却正是般若心法的主体展现的境界状态,它与佛教哲学的其它重要义理都是相通相容的。更因为此,《金刚经》中敢于大谈功德,也得透过修行活动而实证功德,因而在宗教活动中,一直受到信教者的依赖。

《金刚经》经文中的佛所说法,作为这个佛教知识体系发展历程中的结尾之说,自有其自身之问题意识,也就是有其自身相应之基本哲学问题,但就着整个追求价值的知识系统而言,却也必须相应一致于其他知识体系的命题义理,因此虽有文字表面的意旨冲突,然其真正义理世界仍然必须是一致的,本文即将展示这个义理系统的一致性,从而更准确地解说《金刚经》文字的真正义理。

本文之进行,将首先理论性地将《金刚经》的基本哲学问题意识与主要命题义涵作一番整体的铺陈,其次将说明“无相境界”的知识义涵,最后将藉经文义理的诠解,

再一次明确化本文为《金刚经》所提出的命题义涵。

二 研究方法

本文将以基本哲学问题意识分析为入手,一方面解说《金刚经》经文的理论义涵,另方面说明《金刚经》义理在佛教哲学体系中的义涵定位,工作目标在提出“无相境界”作为定位《金刚经》思想的最核心哲学命题。

《金刚经》经文作为佛最后所说之大乘经典之一,自然是预设着佛所曾言说之所有观念与知识,佛所说者是一世界观、一价值观、一实践方法、一理想境界者,亦即是提出一套关于世界真相的客观知识,从而建立终极意义的价值观念,并且提出修证的功夫进路,以及说明成佛者境界的主体状态,如此一来,这套关于实践价值的哲学知识体系便是安置在几层不同的基本哲学问题体系中的发言,作者即以“本体、宇宙、功夫、境界”四方架构论之,以此一“基本哲学问题”架构作为分析佛教哲学知识体系以及区分各经典所说内涵义理的说明体系,正有助于厘清佛教哲学知识发展历程中的诸多不同知识系统的彼此关系。

三 《金刚经》的基本哲学问题意识与主要命题义涵

《金刚经》的基本哲学问题意识即是“境界哲学”,所谓“境界哲学”即是就着修证的项目在身心的状态中说明其已经成就的状态,这个状态的说明是对准实践主体的状态的说明,这个状态的说明有身心两路,分别依据着宇宙论与本体论的普遍知识命题,宇宙论进路述说主体的身形相状以及所住国土世界的色法四大的情况,本体论进路述说主体心境的对待态度,对待一切社会世俗事件及修证程途之种种经历的自我心态。境界哲学作为一个哲学基本问题既是述说主体的状态,就不特定限定在说明主体所在的是修证历程中的哪一个位阶中的状态,可以是述说初级境界、中级境界、也当然可以是述说最高级的境界状态,就《金刚经》的行文内容看来,它主要是针对成佛者的本体论进路述说主体对待一切事件现象的心态,以心态呈现这个境界,即以主体自证心境言说这个境界状态。 就《金刚经》的行文内容看来,他主要市针对成佛者的本体论进路述说主体对待一切事件现象的心态,以心态呈现这个境界,即以主体自证心境言说这个境界状态。“境界哲学”作为一个哲学基本问题是述说主体的状态,而主体又在进行修证活动,活动中主体境界持续提升,于是这种种阶段历程中的主体状态就都是境界哲学陈述的项目,可以是述说初级境界、中极境界、也当然可以是述说最高级的境界状态,如凡夫、阿罗汉、声闻、缘觉、菩萨、佛等。

就佛教本体论哲学而言,佛教哲学是不主张一个永恒不变的实体的,不论是主体自身亦或外在世界,都没有永恒实在性,都在一个成住坏空的变化历程中,所以现象界中一切事项其存有真性是空,这是言说空观的初义。本体论作为一个讨论佛教哲学的哲学基本问题,是要谈论作为整体存在界的终极意义问题以及这个终极意义本身的存有特性问题,这个终极意义即是一个“法”,这个“法”的内涵是“般若”,亦即是“空”,这个法的存有特性则是《金钢经》此经正在谈论的重点问题。“空”这个“法”的存有特性是个本体论的问题,但是佛教本体论一如儒道两家的本体论哲学一样,是个主体的自证心境,亦即以整体存在界的终极意义作为主体自身的生命追求目标,从而以主体的实践来呈显这个终极意义,因此这个“法”的存有特性就落实在主体的实践心境中来谈,“法”本来只是一个义理,“法”并非一个现象世界中的实有物,“法”却是在修证主体完全显现“法”的实义时展现在修证主体的心境中,因此修证主体的境界即是言说本体的存有特性的地盘,成佛者的主体心境即是般若本体的存有特性,本体论的存有特性问题在主体的展现境界中论说,就宇宙论说,天地万物中实无有一具体现象是这个“法”,反而是天地万物的所有现象在修证者主体的对待中皆显现为是一个具备着这个“法”的终极意义的存有。

于是在成佛者心境中,以般若空观这个法作为自证心境的内涵时,这个主体对待一切事项的心态应为何者呢?本体义涵既然是空,对待心态就必然是一切无相,无相是主体对待一切现象的心境,无相是主体境界的展现,展现着主体彻底实现般若空慧时在社会世俗及一切修证程途中的主体心态。这个心态就是对着一切现象不进行情识执着的无相心态,非无现象,亦非无现象的认知,只是无对待的价值态度,无对待的价值态度就不会牵缠杂染在业力因缘中,这暨是成佛者的境界自况,这也可以是学佛者的最高功夫心法,此一以境界为心法的功夫自是日后禅宗师弟子间的学习重点,即为一“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功夫,此即《金刚经》经文所述命题之问题意识,及“无相境界”命题的知识义涵。

四 《金刚经》“无相境界”的知识义涵

《金刚经》的知识表述重点有三,其一为对于无相境界的陈述,其二为对于无相境界作为功夫心法的实践方式之要求,其三为对于《金刚经》功德的陈述。

首先,对于无相境界的陈述即是对于“一切相尽是非相”之陈述,“一切相尽是非相”本来就是般若观念之实义,本来就是空观之实义,此一“一切相尽是非相”之义不仅是面对现象事务的命题,甚且是面对佛法之命题,面对佛教知识体系、概念名相、成就境界之同用命题,佛教哲学以意识的对象说现象,因此现象没有永恒实存性,认识现象的智慧方式就是对其存在不采执着,资讯意义上知道现象,但在感动活动中却能不执着于现象,包括这个不执着的智慧也不应紧紧意识着不放,因此《金刚经》经文中出现着大量的此类命运,例如:“实无众生得灭渡者”、“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无有定法如来可说”、“实无有法名阿罗汉”、“如来无所说”、“如来不应以具足色身见”、“实无有众生如来度者”、“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以上命题亦即为《金刚经》知识内涵之最主要最核心的部分。

当我们说般若空观是佛教本体论哲学的最终命题时,我们即是说佛教哲学体系中对于现象世界及一切事务的终极意义判断是将之断视为“空”,亦即“皆无永恒实存性”,非无此一现象、事件、以及感受,而是此一现象、事件、以及感受的意义是空,之所以是空,是因为本来一切皆无,并且虽然现在有了,它也不会永存不灭,因此心理上对于这一切事件、现象、以及感受的态度就不应执着,此即“诸法皆空”命题所陈述的知识意义,亦为般若空观的真实义涵。

然而,说“诸法皆空”只是说及诸法在意义上是空,至于在知识上对于诸法仍应有所说明,说明诸法在现象上的存在实况,此即是佛教哲学知识体系中的宇宙论知识部分,“万法唯识”即是此一问题意识下的知识主张[2],“万法唯识”这一命题在负担的知识责任即是对于“本来是无,后来却有,虽有而只暂有的现象、事件、以及感受”种种等等之“法”作存在性问题的知识说明,这个存在性的知识说明却将之说成了是“依识而存在”的存在,即是“万法唯识”之意,此亦即大乘有宗“唯识思想”之基本哲学问题意识之定位。万法既然是依识而存在,于是存在之知识分类即以做为识心活动的种种层面而分类,如“五法”或“百法”[3]之知识架构之提出者;或以识心主体

[2]劳思光先生即认为唯识学说即是说明佛教哲学中的现象论部分,参见劳思光着《新编中国哲学史》第二卷,第三章,大乘教义,唯识之学,台北三民书局,一九九一年八月增订六版。

[3] 五法指心法、心所法、色法、心不相应行法、无为法。其中心法分为八,心所有法分为五十一,色法分为十一,心不相应行法分为二十四,无为法分为六,共为百法。

的感知机转为分类,如“八识”[4]观念之知识架构之提出者;或以这整个现象知识之出现的哲学意义作区分,如“三自性”[5]知识架构之提出者。

作者以上的陈述即是要说明佛教诸知识体系的知识定位,这些知识项目并非就着同一问题而提出不同的哲学主张者,如空宗之说空及有宗之说有及真常之说真常者,这些知识项目其实是针对整个价值追求活动的种种不同的知识面向进行知识的建构的。“般若”交代终极判断问题,亦即是最具智慧的意义认识观点,“唯识”交代现象的组成,亦即是提供客观的世界观宇宙论知识架构,说“般若为空”以及说“唯识为有”之时,并不需即在此“空”此“有”处进行义旨之争辩,说“空”是说意义,说“有”是说现象,现象是“识”,因识而有一切法,然而此识是“识起于无明”,或谓起于“遍计执”,于是主体与主体所活动的世界整个是自我构作的结果,因而谓之为一虚妄的境界亦可而此一以整体世界是一虚妄境界的认识即是一针对本体的认识,即一切现象的意义是空的认识。

以此观念为基础来谈修证活动时,回复那个未起遍计执、未起无明心的“本来状态”即是修证的知识意义,因而修证活动即是就着主体一切心识以为的种种现象、事件、感受进行化除的工作,化除识心所构作的种种情境,种种情境因着无始以来的历程而形成强大的习惯性束缚,化除识心情境即化除束缚,化除束缚即解脱,所以佛教哲学的修证活动亦为一解脱意义的活动,解脱此一修证主体于无始以来的种种识心虚妄情境的束缚,回复一本来清静的状态。

此一本来清静的状态自身亦为一哲学基本问题,此即佛境界的哲学问题。此即真常系诸经论所谈议题之基本哲学问题意识定位,此一回复运动的理论可能性亦为一基本哲学问题,此即主体功夫的可能性问题,此一问题一方面诉诸主体自身的存有性问题,就人存有者而言即是人性论问题,就佛教哲学所主张之众生皆有佛性而言即是佛性论问题。佛性问题就在众生心识结构中的储藏一切种子的阿赖耶识概念中说明,或以如来藏义说之或以心真如义说之,或另立第九识阿摩罗识说明等,此皆谓其终有成佛之可能性者。佛境界问题就在法界观念或涅槃观念等概念中作知识交代,此一知识交代是在交代它的入涅槃、遍法界的存在性问题,此一佛境界的存在性问题的知识交代说明了此一境界存在的实际情况,这是一个更属于宇宙论进路的

[4] 八识指眼、耳、鼻、舌、身、意、末那、阿赖耶。

[5] 三自性指遍计执、依他起、圆成实。

主体境界问题,即对于主体的最高级存有状态的存在意义的知识陈述。以上这些问题分别在诸种佛经中纷纷呈现,然而,这一个“宇宙论进路”的“境界哲学问题”仍然不是《金刚经》文所述的问题意识,《金刚经》经文中所处理的哲学问题是此一成佛者境界在展现时候的心态说明,即此一佛境界在展现实的主体心识状态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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