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故乡等作文汇总

文章 2019-07-11 12:53:58 1个回答   ()人看过

看夕阳

旁晩,窗边看夕阳西下。夕阳红着脸,染红了半边天。透过窗玻璃,看到云朵在楼房顶上飘动,经过夕阳时,是那么悠闲快乐,像披上了一层红色朦胧的纱。

夕阳下,窗台上摆着一杯咖啡,棕色的液体,流动在杯中。骤然,我看见咖啡冒着的热气,也摇身变成红色,如薄薄红雾,挣脱杯口,飞入天空。坐上一把逍遥椅,看夕阳西下的树木,坚韧挺拔中略带温文尔雅。它们站成排,整齐地遮在夕阳上,枝条均匀地四外伸展,好像在随时显示着自己。我轻轻把五指伸开,盖在太阳上,瞬间,手变成了黑色的阴影,一天中最后一抹阳光穿过指缝射入我的眼睛,配上红色的天空,这一幕煞是好看。深呼吸一下,喝上一口热腾腾的咖啡,品尝不到它的苦,只有隐隐香醇在口中。

我不喜欢热情奔放的红玫瑰,而深沉忧郁的蓝玫瑰有一种低调的美。可是,我更喜欢纯洁无暇的白玫瑰。如果,我可以,我将会把花园中种满白玫瑰花,悉心照料它们。那样我就可以在此刻这种夕阳下,看白玫瑰羞红了脸颊。

听着舒缓流畅的民谣吉他,加窗台上的咖啡,和竹藤逍遥椅的惬意潇洒,看夕阳西下。曾几何时,最讨厌夕阳,因为它会让人感到压抑;最讨厌秋天,因为它会让人感到萧瑟。而现在,这两种却成了我的最爱。我爱夕阳的深沉优雅;哎秋风瑟瑟中落叶飘零的感觉,我可以拾起它们,保留住它的美与潇洒。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能拥有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它是充满哀伤的。当我用我苍穹般深邃的瞳孔看夕阳时,我的眼会不会也被染成殷红色?如果会,我就用夕阳给予我的殷红色瞳孔,看世界、看天边、看夕阳、看这个我如此深爱的世界……

又回故乡

清晨,曙光初露。

故乡的土地上,我静静的伫立。一缕缕炊烟,打破了微蓝的格调。几只啁啾的麻雀,吵醒了静谧。北方的春天来的太晚,雨水节气,依然这样寒冷。远处的山,披着雪做的披肩,在那里证明着什么,近处的柴草垛,似乎让人看到些温暖。

村庄还很安静。偶尔听得到几句人声。却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只吧儿狗,远远的在哪里冲着我吠,跳跳的样子逗得我直笑,也许是我太久不曾亲近这土地,它们都觉得我陌生。

童年的回忆,就这样如风卷浪涛,涌来。

面前的这条小路,是从我家到外婆家的必经之路。我用逐渐长大的脚,一年一年不知道走了多少个千次万次。记得原来路边有杏树。总是看着那花苞,或是绿绿的果实垂涎三尺。折几枝花,或是用棍子敲下来几个酸酸涩涩是杏子,都是欣喜若狂的样子,会一路跳着跑着哼着歌,去外婆家了。

此刻立于此,恍然二十个年头匆匆逝去,不觉中,我已是而立之年。很多年在外面上学工作,回来的时间屈指可数。难怪村里的老大爷看见我,说我是路过要到南边更远的村子里去的,还告诉我怎样坐车。我也懒得解释我是谁家的丫头,就笑而不答。

斑驳的墙壁,高低的房屋,空旷的田野,觅食的鸟鹊,都这样近切的在我的面前,这是多少回梦里出现的景象啊!只是物是人非,就连曾经的那一双在我身后微笑的眼睛,此时早已变成了一座孤坟。不知道那个孤独的灵魂,是否还常常徘回于此,常常记得曾经的纯真无暇。

天很冷,气温在零下,没有戴手套,手指有些僵硬。握着手机,握着感动和温暖。纠结还是纠结的,只是对与错,是与非,我自己无法辩清。哪怕此刻我呼吸着故乡洁净的空气,头脑如此的清醒。

车来了,一声鸣笛把我的思绪终止。车上满满的,都是外出打工的孩子们,我居然都不认识。就连表哥家的磊磊,也是老半天才认得。这孩子大概对我也有些陌生,过了段时间才喊我姑姑。看他们一个个挤在一起,脑袋凑到其中一个手捧着的平板电脑前喊着纸牌游戏,那样朝气蓬勃的样子。我欣然的笑了。岁月总是匆匆的在指缝间溜走,留下的什么,带走的又是什么。

车子驶进省道,把故乡抛在身后。又要回去喧嚣的世界,又要低下头走路。刚刚这片刻的宁静变得弥足珍贵。回头望望,那片养育我的热土,渐行渐远,我竟然,泪眼婆娑。

方便面的自尊

乍一看这个古怪的题目会匪夷所思,方便面怎么会有自尊呢?

其实我不是无事可写,恰好相反,我就是为了方便面的事情才写此篇文章,而我为什么要写方便面呢?可能是与方便面朝夕相处的缘故吧,对方便面有着特殊的感情,故特为方便面不平,有一种非写不可的冲动,我要为方便面讨回公道。

而方便面的委屈又有谁知晓呢?它一不会说二更不会诉苦,它整天被别人歧视也毫无怨言,可我不甘心,为什么方便面就不能有自尊,为什么在食物中就没有地位,为什么在餐桌上就低人一等,它有什么错呢?农民辛辛苦苦地将麦苗种植,工人反反复复地把面加工,才做成了微不足道的方便面,其中的心酸有谁堪知。

反正我是挺了解它的,从它肝肠寸断的样子,我知道它受了不少苦,大学三年,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有着难以言说的过去,我们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它更是陪伴我度过一生最难忘,最艰辛的岁月。可能许多成功人士也和我一样与方便面有着不解之缘,但我不是成功人士,怕成为之后就不会有为它陈情的冲动了,当然我也不可能是成功人士,我并没有忘记不平则鸣,其实我也是为自己的颜面说一句话。然而没有想到后来他们索性就与方便面划开界限,不愿意回忆那段惨痛的历史,甚至抹杀那时不幸的遭遇,还总是想起方便面就恶心、反胃,我感觉那时对方便面的侮辱,亦是对自己的践踏,试想,如果没有方便面,哪有今天的荣耀和成功,早就命丧黄泉,魂归西天。

而方便面的价值也一再贬低,有的商户为了赚钱,不惜出卖良心,流行一时的地沟油、死人油事件闹得沸沸扬扬,自由自在方便面也露出了本来面目,当年你自由我自在,自由飞翔自由自在的口号如今哪里觅得踪迹?如此可知,方便面的纯洁是不能玷污的,因为那是农民的劳动成果,那是劳动者最纯洁的心灵。

然而可悲的是,有些劳动者连方便面也吃不上,他们整天努力工作,不就是梦想能吃饱喝足吗?如此简单,单纯的心愿竟无法完成。在他们看来,方便面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不仅仅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还蕴含了对美好明天的希望。

相比之下,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不但浪费粮食,还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恶意讽刺贫穷的同学,以至于酿成无法弥补的悲剧,难道马加爵的罪恶还不能唤醒你们吗?

可能我的言辞过于激烈和夸大,道理仍然浅显易懂,方便面的问题关系到人生,紧连着和谐社会的建设,我想方便面的问题也是贫苦大众的心声,今天奋笔疾书,为农民朋友呼喊:我们固然贫穷,我们也有自尊。

橙指甲

夏天,总是给我拥挤的感觉,每一处清凉的缝隙都被燥热塞满了。往往我会到萱的家里,不管她在干嘛,我都站在她旁边看她慢慢做事。我家的院子和她家东西相接,没有界限,只是我家院子里有几棵栋树,她家院子没有,过渡到她家院子的只是一个缓坡。

萱皮肤白哲,眼睛看东西都是斜着的,头有个毛病,就是会不停地摆动。萱还有着遥远的故事。她现在的丈夫叫德礼,但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第一个男人叫德福,是德礼的弟弟。德福不务正业,到处游荡。当萱的第一个孩子还没出生时,德福逃窜得不知所踪。六九年的那个时代,村里的人不用刀都能把萱和没出生的孩子逼死!德礼还是个光棍,他及时地娶了萱并说那孩子是自己的。

萱的第一个闺女,就是雪岭,后又生了两个闺女,依次叫雪华、雪艳,还有一个儿子,外号叫“八百”,“八百”是指八百块钱,就是政府作为超生的处罚款数。

花开花落,村民们现早已忘了萱的前尘旧事,就像忘了萱有不停摆动着头的毛病,可能连萱自己也都忘了自己的毛病,她只是记得猪该喂了,在看到我过去就笑了,“你妈在弄啥?”“不知道”我不会注意我妈在做啥,也不会为了回答她的问题专门看看我妈在做啥。我更感兴趣是看她和猪食:萱把煮好的猪食倒进一个瓦盆里,那个盆沿缺了几块,污浊不堪。她再把一家人吃剩的红薯皮和红薯蒂也倒进瓦盆里,用手边捏边搅,使猪食均匀调和,不让猪专挑嘴去吃红薯。

萱自己有缺陷,可是却努力让自己的三个闺女美丽圆满。她把院子前的洼地用土填平,种了很多花草,还有向日葵。夏天花开了,萱给闺女们个个都染了美丽的指甲。我对花的迷恋,就来源于萱,来源于萱种的可以染指甲的“指甲花”,后来我才知道那花也叫做“凤仙”。

我天天去萱家串门,绝大多数时间我看见德礼总是长吁短叹地躺在床上,他的腰无法干重活,起因是那年去县城卖粉丝被马车轧了,如果不是厚厚的粉丝垫在身上,恐怕命都没了。

晚上了,萱默默地纳鞋底,昏黄的煤油灯里有德礼抽的旱烟味。萱边纳边和我一来一去的说话。

“恁大又给你寄钱了?”

“没有”,我回答。我知道我爹的汇款单是全村人羡慕的话题。

“你想不想去恁大那里?”

“想去。”

我当时只想见识一下我爹住的地方是个什么样儿,可没想离开熟悉的人而去常住一个陌生的地方,但我没表明当时的思想。

“你吃不吃我刚蒸的红薯?”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萱又接着说:“你好东西吃多了。咋么会吃这种东西呢?”我像被人捉住小辫似的挣扎,“不是,是我不想吃”,末了,她说了我最向往的话:“明晚上你来了我给你包指甲!”

第二天傍晚,我突然发现我流了好多血,虽然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惊惧不安,像一只到处找窝的兔子,萱的家就是我最想去的窝。跨进高高的门槛,堂屋的长凳上隆起的一座小花山最先勾住我的眼:大红的、粉红的、雪白的,聚在一起的各种颜色的指甲花,玲玲珑珑,像一只只张翅欲飞的蝴蝶。

萱把花放进碗里,撒上一点盐,用擀面杖的一头轻轻地捣着,眨眼功夫,鲜艳的花朵成了一团花泥。雪玲和她的两个妹妹已经都趴在床上了,兴奋地伸出三双光溜溜的小手。萱说“给你最后包吧”,我满口答应。我正想越晚越好,盼望着血流干净了安心睡觉。

萱捏起黄豆大的花泥先在雪玲的指甲盖上,再轻轻抚平,让花泥均匀地覆盖满指甲盖,再用大小差不多的亚麻叶包上,用亚麻皮扎好,包好的手指不能乱动了,如果花泥移动位置,则染色的就不是指甲盖而是别的地方了。

萱还是不停地摇着头,三个闺女嘻嘻哈哈。互相推搡,萱眼里的幸福都要溢出来与煤油灯的光揉合在一起了,我就像是被萱抛弃在床外的孩子。

带着对美丽指甲的憧憬,我安然渡到第二天早上,迫不及待的撕开亚麻叶,指甲盖是橙红色的!但是我妈对我向往美丽的欣喜总是漠不关心的,我独自享受着这美丽,直到听我妈说雪玲要走了,我愕然。

雪玲的亲爹德福在山西煤矿出事了,为了抢救更多的国家财产,他丢失了双眼。矿上特许家属享受一切福利,子女可以顶职。德福想给雪玲谋个出路,挣个铁饭碗,这才又掀开了掩埋了十几年的事实。村子里的人羡慕雪玲不再是农民了,可谁能想到这羡慕多残忍。我也猜不到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在煤矿能干什么,但我知道雪玲肯定是要离开了。

雪玲离开的头天晚上,萱搞了些指甲花的叶子,夏天已经要结束了,没有花可摘了,只有小巧的像水壶一样的果荚。

像以前一样,萱还是加了点盐在叶子里,用擀面杖捣烂,只是这次只给雪玲一个人包指甲,没人争先恐后了。雪玲眼睛肿肿的,乖巧地伸着手指。萱轻柔地包好亚麻叶,不放心再摸摸雪玲手指盖上那软乎乎“泥”还在不在原位,最后才系上亚麻布。同样的煤油灯,萱仍是不停地摇着头,我看到她泪光闪闪。

萱的家我还是常常光顾,还是那灶台,还是那柴禾,还是那长凳,萱不是那么快乐了,她若有深思,眼神迷离,我知道萱的大半个心都被雪玲带走了,还有她的橙指甲……

岁月静好!

突然就想到这个词“静好”。穿过喧嚣的岁月,那段青涩的年华安静的走到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从口中奔出,不加思索,以为早已忘记的,叠加在一张张年轻的脸上,一一从记忆里长出来。源于一段谈话,源于翻动的泛旧照片。

不曾相交,那些名字有的已经断了十几年,平行或者远离,曾有的靠近也早已消逝。突然的相遇唤醒了所有沉睡的记忆,一点点打开复原。我看到那个蹙着眉头瘦小的女孩,永远理不清几何图案里纠缠的逻辑,学不透化学分子间繁琐的变化,任卑怯深植,躲在自傲伪装的坚强下,低在了尘埃里。那个优等生的同桌却一直都记得,圆圆的脸,少语,朴实。总感觉他像极了抗战影片里哪个小演员,虎头虎脑,有着可爱而执拗的性情。他身上有农民孩子的美德,纯朴而不做作,一板一眼,做事学习非常认真。还记得放榜时偷偷去看,他的名字高悬,有些欣喜,努力的结果没有叫人失望。能忆起的也只有那张面孔和一些彼此都熟悉的名字,陌生因为这些曾有的记忆而消失,岁月跨过了几十年的断层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安静的注视直到走远。

与李相识缘于一场集体舞的节目,他高大帅气但腼腆,与女孩说话会脸红,却有着玩世不恭的不拘,用他自己的话说“经常会貌似不小心就说了实话”。他从不管你喜不喜欢,接不接受,不分场合想说什么就会直接说出来,有时候会因他的某句话空气就立刻尴尬起来,所以他并不讨女孩子喜欢。总能察觉到他的善良和隐藏在不拘性格下的怯懦,那里也有卑怯的影子,于是我们成了高中时候难得的朋友,更像是哥们。他谈恋爱我帮他出主意,他闹矛盾我帮他找原因。后来各自离家,再见已经过了几十年,沧桑堆积在脸上,只是依稀可见少年时的摸样。

马的名字翻看照片时一下子就跳了出来,那段纯美的恋情有关于我的女友。曾上课帮他们传过纸条,曾听见过少年不羁的承诺“一个非她不娶,一个非他不嫁”,也曾听到红楼梦里相似的话语,而他们目光相对只有彼此的眼神在记忆里扎了根,如今时过境迁,一位住在海滨城市,一位驻守荒原,相见怕已是无缘,而承诺如风跨不过时间的坎,只有留在记忆里他们牵手的画面定格。

他是位老师,胖胖的。谈起他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那张时常带着微笑但却严格认真的脸,他没有教过我,听的最多的是他的外号“笑面虎”。同学对他窃窃私语的议论好像还在我耳边回响。学理的同学都为能进他的班级而高兴,某个同学如果得了他的表扬都会有克制不住的激动和喜悦。他离去的消息还是叫我有些吃惊和感慨,作为老师我想最开心的事情不外乎是见到学生有进步而带给自己的成就感,而那种克己为公,认真负责的态度也是作为一个老师应有的职业道德,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道”而这个“道”是我们所应坚持和执着的,但是有多少人能无愿无悔,持之以恒,排除所有困扰的坚守?

冬天山林中肃穆而荒凉,没有鸟儿的低语,一切归于寂静,那种静超越了喧嚣的城市,自带着一种分量,连呼吸也变得安静和愉悦。喊一声,有回声此第荡开,由远及近的传入耳膜,而记忆的回声看似走远,也会在某个时间从新拨动心弦,钻入心底的那些小小往事,潜藏暗滋在某个时候探出头来就潮湿了一大片心境。

安静的守着那些往事,看着我们最终无语沉寂,我知道彼此的世界里都有的影子,不需要记起,也永不会相忘。

寒冷的冬天

冬天的早晨,到处一片白雾茫茫,她又向往年一样来到这个荒凉的地方,黄而高的枯草占据了坟墓的周围,墓上那棵高大的迎春花树稍稍带点儿模糊绿的枝条在寒风中轻微地颤动着。四周安静极了,除了清明节和寒衣节时候,这儿都会寂静得连风声也能听见。这儿的地下是她曾经的丈夫。

她年轻的时候,像百合花一样的美丽,他是一个大家族里的少爷一样的儿子,因为她的美丽了,他的帅气,他们在大人们的祝福中结了婚。

他在一个大学里教书,一年之中只是偶尔回来几次,每次回来都是呆一两天就走。她每天在等待着他回家,想象着他对自己的体贴,他们的恩爱,想好自己要对他说的话。可每次一见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平日里像公主的她,一见他就慌了手脚,显得像灰姑娘一样。

夏天,他回来了,她叫上几个小孩拽着她的淡粉淡粉的床单站在桑葚树下,她不顾大家闺秀的形象了,举起竹竿,一下一下地打着树上黑红黑红、甜甜的桑葚,她从小就喜欢吃桑葚,她想让自己的丈夫也尝尝这甜甜的桑葚,给几个小孩分完后,她端着一大碗自己精心挑选的大大的黑红黑红的桑葚放在屋里的桌上。心疼地看着自己喜爱粉色新床单被桑葚染成了紫色和粉色的花床单,可她的心里仍然充满着欢喜。

他吃了几个桑葚,倒在床上就睡,只是在睡前告诉她,明天他走之前,给他做好一件白衬衣,美丽的她彻夜不眠地做着,她把对他的所有的爱和关心一针针缝在那白色的衬衣里。第二天早晨,他走了,穿着还带着她的淡淡的香粉味和她的温度的衬衣走了。虽然整夜未眠,她却很高兴,因为他看见他穿衬衣时满意的表情。

又过了好长时间,已经是深秋了,他回来了,她急忙拿出自己准备了许久的好吃的东西,有核桃,那是她专让弟弟从很远的地方买的;还有母亲为她捎来的红红的大苹果;一大瓶蜂蜜,那是她托母亲从远方养蜂的小姨的那儿捎来的;许多的金黄金黄的杏干,那是小姨用自己家的杏园里上好的杏做的,小姨知道她爱吃,每年总是捎给她许多。

她一直渴望有一天和自己的丈夫一起去小姨家大大的杏园,她要给他介绍杏园里的各种杏。那种大大的翠绿翠绿的,当你以为很酸的时候,轻轻地咬着,以为很酸时,那甜甜的味儿却让你不由得会大口大口地吃着;那种红红黄黄的,你觉得它很甜香,正大口咬时,那酸味却会让你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还有那种金黄金黄的大杏,又软又甜,你会不由的一个接一个地吃,等到吃饭时,你会发现原来自己今天的牙已经变软了,只有吞着饭吃了。她想看着他吃杏时的各种表情,她想看见他的笑,她希望他能和自己一起在果园里快乐地说笑;她还要带他去果园的深处去,去看那一大缸一大缸的蜂蜜。

晚上睡觉前,他又告诉她,给他做一双布鞋,他有时需要和皮鞋换着穿穿,他后天就走,学校里很忙。他一倒下就沉沉地睡着了。她又开始忙碌,照着他的脚的大小画着鞋样,然后剪鞋垫,一针一针锥鞋底,熬了一天多终于做好了鞋底,虽然一个晚上也没睡觉,可她仍然觉得很精神,她在为自己的丈夫做鞋,而她整日朝思暮想的丈夫就在自己的身边香香地睡着。她又为他选了一块最好的绒布面做鞋面,她一针一针认真地做着,她要自己的丈夫穿上最好的鞋子。第三天还未亮,她的丈夫带着鞋早早地走了。没有给她一句温暖的话,没有给她一个她一直想象中的亲昵的动作,他转身就走了,好似她不存在。那天她真的觉得累了,毕竟熬了两宿未睡,可她觉得自己的心里很累。

又过了好长时间,她的丈夫没有回来,她每天都在静静而又焦急的等待着丈夫回家,她希望看见他清瘦而又英俊的脸,她想听见他的声音,想看见他睡在她身边的样子。

那个春节丈夫没有回来,家里的人都忙忙碌碌、高高兴兴地准备着过年的东西,准备着过年的新衣服。她为他做了几件衬衣,几双鞋,她等着过年他回来,她在屋里想着过年回娘家时,她要带他去看淡淡黄黄腊梅花,他们一起闻着腊梅花的清香,她想像着他们手牵手快乐地走在梅花中。

大年三十了,丈夫还没有回来,她好想问问别人,问为什么丈夫过年也没回来,可她觉得问谁都不合适,她一个妻子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为什么不会来,别人又怎样能回答你呢。她静静地等待着。

春天到了,各种花儿开了,蜜蜂在忙着采蜜。燕子从遥远的南方飞回来了,可她的丈夫仍然没有回来。她在想着等他忙完回来后,她一定要带他去小姨家的牡丹园中,看牡丹的美丽,她希望他能说一句,“你像花儿一样的美”。因为小姨整天对谁都说她像牡丹园里粉色的牡丹一样美丽,因为她想知道,丈夫的的心里自己到底怎样。

春天的一天,家里的人递给她一封信,是丈夫写给她的,信里告诉她,他想离婚。她的眼泪像泉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流着,她一直静静地呆在屋里,直至有一天母亲和别人将她搀扶着回家,因为她的心碎了,以致她虚弱的不能走路。

原来她的丈夫喜欢上他们学校一位老师的女儿,她长得黑黑的,眼睛大大的,能歌善舞,她在哪儿,哪儿就有笑声。他那年的就是在她们家过的年,她的丈夫很喜欢那黑黑的女孩,觉得在一块儿有说不完的话。

她的丈夫又结婚了,和那个黑黑的女孩结婚了,虽然那个女孩没有她漂亮,没有她能干。

她的丈夫有了自己的儿子,他们将孩子雇一个保姆照看,因为那个妻子不愿意自己带孩子,由于保姆的不尽责,那个漂亮的和自己的丈夫长的一摸一样的孩子落下了残疾,虽然心底善良,但是最多是能照顾自己的一日三餐,勉强地生活着。

在一个寒冷的冬天的早晨,她的丈夫卧轨自杀了,他安静地走了,她一直为他流着眼泪,直到有一天她的眼泪没有了。她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她想知道他死前有没有想到自己,她希望他能想到自己,哪怕一点点。

那个漂亮黑女人走了,她留下那个可怜的儿子一个人生活着,她又结婚了,听说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之后在母亲几乎祈求的目光中她也结婚了,丈夫是一位疼她爱她的小学教师,她为他生了一个女儿。他们安静地过着日子。

她静静地待在他的旁边,直到寒冷将自己完全地融化,她希望一直静静地陪着他,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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