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山村那浓浓的茶香作文

文章 2019-07-11 13:07:59 1个回答   ()人看过

建德古属严州,南宋绍兴年前严州称睦州。说起种茶的历史少说也有上千年了,《茶经》中記载的唐代全国八大茶区,其中就包括睦州。北宋著名政治家、文学家、军事家范仲淹贬知睦州时在诗作《潇洒桐庐郡》中就有描写古睦州(建德)的茶事,“潇洒桐庐郡,春山半是茶。新雷还好事,惊起雨前芽。”说明建德自古就有种茶的传统历史,在历史上,建德不但茶叶历史悠久,而且品质上乘,建德苞茶创制于1870年,有百余年历史,销往杭州、上海、汉口、营口及天津等大中城市。据杭州莊源丰茶莊记载,1919年時曾远销苏联。90年代以來,经进一步研制,形质更佳,多次被评为浙江省优质名茶。《中国名茶》一书收入了建德苞茶。近几年,建德名茶“千岛银针”更是闻名遐迩,誉享海内外。

建德是我国老茶区之一。自然条件十分优越。这里气候溫和,雨量充沛,年平均气溫16.9℃,年降雨量在1500毫米左右,且分布在茶树生長旺期的3月至7月,特別是春季常细雨蒙蒙,滿山云雾,夏季雷阵雨不断,日夜溫差较大。茶园四周,松杉茂盛,空气四季湿润,极宜茶树生长,具备制作优质茶的条件。

我的故乡四散里地处建德的中南部,种茶历史恐怕难以考证,但在时间上推断肯定不会太短。怎见得?四散里有人居住的历史可不短,虽无县志更不可能有村志记载,但位于西坞村口的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云峰庙载明该庙始建于宋绍兴五年(1135年),有庙的地方肯定有人住,有人住的地方肯定得有茶。四散里人挂在嘴边说的最多的就是,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在四散里人看来,茶叶在四散里人的日常生活中是万万不可缺少的元素。茶叶文化涵盖着社会,影响着四散里人的一生。有亲戚朋友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泡茶,喝完了酒吃饱了饭后还是泡茶;送礼最拿得出手的还是山里的好茶;小孩出生用茶叶米当枕头;老人去世了棺材中也是万万不能缺少茶叶的。 在炎热的夏天,四散里人有烧钵头(一种陶制的容器)茶的习惯,女人们每天起床一大早在烧粥前必须先烧水泡钵头茶,绝不能图省事在头晚将茶泡好,山里人虽穷,但对茶特别有讲究,他们认为隔夜的茶不能喝,尤其是给来往的过路客喝,这样是对人的大不敬。过去位于严婺古道上的四散里,每天人来人往的真不少,尤其是兰溪客,砍柴买炭的,收购木材的,-----山里没有旅店,更没有饭店,渴了累了只有随便找户人家歇歇脚,干粮都是自带的,干巴巴的没有茶水根本难以下咽。善良好客的四散里人面对陌生的客人总是大方地说:“山里人穷,没什么招待,但凉茶尽管用。”末了,还填上一句“是今天一早烧的。”非亲非故原本拘谨的兰溪客面对一脸诚恳的山里人自然也就不再客套了。口渴加上山里的茶水实在太好喝了,一大钵头凉茶喝的所剩无几,客人有些不好意思,四散里人大方地说:“没什么,山里有的是好水好茶,特不缺烧水的柴火。”脸上充满了自豪。我在兰溪做生意结识了不少过去到过四散里的人,他们至今念念不忘四散里人的好,“严州山里四散里的人真好!”在外生活的我听到有如此让人记忆几十年的家乡父老,怎不让人心潮澎湃!

真正让四散里山里人过上扬眉吐气的生活还是茶叶。想当年六七十年代,四散里出了个老唐(老唐的事迹详见《为了忘却的纪念》),带领大家改造荒山变茶园,兴办茶厂,硬是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村变成建德首屈一指的富裕村。建德全县第一个通电的村庄;第一个坐在三层楼的洋房里办公的大队干部;第一个全民免费医疗的大队;人均一担(100斤)干茶,创全县村级茶叶数量最多;下徐茶叶质量最优,炒青茶评比多次获得建德第一名;大宗茶(炒青)还在杭州市的比武中面对几百家的茶厂的激烈竞争勇夺第三名。------ 八十年代初全国性的《茶叶》刊物还发表过《下徐大队的茶园为什么能连续十几年高产丰收》的文章,使得下徐大队的茶叶名声大震。

我与茶叶结下不解之缘也是源于我的娘舅老唐,是娘舅是茶叶改变了我的命运,改变了我的人生。高中毕业差二分高考落榜,大队原想叫我代课当老师,是我娘舅硬生生要我放弃当“孩子王”,去茶厂做技术工作。后来镇里考文化站长,我偷偷的报了名。我平时爱好写作,是当时县广播站的特约通讯员,县报(建德科技报)的通讯员,经常广播能听到范通(当年的笔名)的报道,报上能看到范通的“豆腐干”,着实羡慕死了厂里的年轻人,虽然稿费仅有两毛、五毛、八毛,我记得最高只有过一元五角,但那种精神享受是任何物质无法比拟的。考试结束,我拔得头筹,至于后来为什么没有选上我就不得而知了。从此以后的岁月我就踏踏实实的从事茶叶事业了。从茶叶的播种到茶叶的修剪养蓬,茶园的除草施肥,采摘管理,茶叶的初精制加工,名茶的制作;后来研究茶叶的审评,又该行做茶叶的销售。凡有关茶叶的内容我都涉猎了,茶叶的高级职称评下来也将近二十年了。

茶啊茶,故乡的茶,我为你放弃了自己的最爱,放弃了青年时曾经的梦想。我年轻时就有写书的夙愿,过去的岁月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忍痛割舍自己的残梦,一刀一刀割得好疼。直到近年家境好了些许,才仓皇想起重拾可能已经生疏的秃笔想写点什么,记点什么。

时代在日新月异的变化,唯一不变的还是家乡那浓浓的茶香,故乡人对茶还是那样一如既往的痴爱。我作为一个茶人当仁不让应当为家乡的茶叶事业出力,可惜我没有老唐娘舅那样的魄力与能力,恨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惭愧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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