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友谊的那些故事

文章 2019-07-11 19:52:42 1个回答   ()人看过

友谊的距离

做梦也没有想到,相交20多年的闺中蜜友会在关键时刻背叛我,给我致命一刀。我引以为知己的朋友那一刀,击碎了我对友情的信任,让我长久地陷入对人性的怀疑之中。

清明小长假,我回到故乡,想用父母的温情为我疗伤。父亲见我郁郁寡欢,容颜憔悴,心疼不已,却又不敢直言相询。他偷偷地从我与外界的电话中大致了解到事情的原委后,问我:“丫头,这么多年来,你可曾见过我和别人吵过架?”

我摇了摇头。

在近30年的记忆中,父亲真的从没有和左邻右舍红过脸。他没有什么文化,既不善言词,也没有强健的体魄,却极有人缘,凡有大事小情,乡邻们必定倾力相助。

父亲笑了笑,把我带到自家的一块菜地里,指着菜地中间那棵麻柳树让我看。只见麻柳树高大挺拔,树荫浓密,方圆四五米内种植的青菜长得瘦瘦小小,稀稀疏疏。

这不过是南方极为普通的一棵麻柳树而已,有什么奇特的呢?

父亲看出我心中的疑惑,于是又指着邻家地里一棵高大的麻柳树让我看。同样地,在麻柳树四周三四米方圆内,地里的白菜长得瘦小稀疏。

父亲问我:“别人的树会对我家的菜地带来影响吗?”

“不会。”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我家的树会给别人的庄稼造成影响吗?”他继续问道。

“不会。”我坚定地说。

父亲不再言语,用他浑浊的眼睛看着我。

我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邻家和自家地里相距甚远的两棵麻柳树,突然大悟:“是不是只要彼此保持一定的距离,便可相安无事?”在农村里,乡民们常常为边界上生长的树木权属问题,或者树荫的影响发生矛盾,甚至大打出手,而父亲,从没有为此与乡亲们闹过别扭。

听了我的回答,父亲眼角涌起慈祥而欣慰的笑容。他带着我,把我家菜地边上几棵幼小的麻柳树苗连根拔起,揉碎后扔掉。他告诉我,这些树苗一旦长大成才,势必会给邻家的菜园造成一定的影响,从而引发纠纷。

“这就可以避免与邻家发生矛盾了吗?”我问道。

父亲摇了摇头说:“这还不够。”他一边回答一边走进邻家菜地里,将邻家菜地边上几棵生长得郁郁葱葱的麻柳树苗悉数拔尽。

我看了看四周,确信无人,方才惊呼道:“你怎么把别人家的树苗扯了呢?难道你不怕邻居找你麻烦吗?”

父亲展颜一笑,黝黑的面庞沟壑纵横。他说:“邻家的树苗长大成才,也一定会给我家的菜地带来负面影响,我必须将它拔掉。现在拔掉这些不起眼的小树苗,不论是邻居还是我,都不会心疼。如果任其发展,一旦长大成形,看着茁壮成长的树,谁也舍不得砍伐,那时候会给对方的庄稼带来伤害,从而引发矛盾……”

我心中一动,继续追问道:“如果这些预防措施都无法阻止事情的发生,那又该怎么办呢?”

父亲顿了顿,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然后轻声吐出两个字:“宽容!”

听了父亲的一番话,我的心胸顿时开阔起来,一扫胸中淤积的闷气。

与人相处,既不交往过密,也不过于疏远。彼此保持一定的距离,将矛盾扼杀于萌芽状态,便可与人为善,长期和睦相处。如果别人在有意或无意中伤害了你,那么,让我们选择宽容吧。

酒肉朋友为何靠不住

我少年时正值周润发成为影坛万人迷,那时《英雄本色》中的“小马哥”是如此深入人心,以至于成为我们争相模仿的对象。那种单纯为了义气而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情节,令我们每个少年都热血沸腾。不过我们很快发现,友情和义气是如此靠不住,不要说出生入死,常常为了一个女孩就彼此反目。

布鲁图是恺撒最好的朋友,然而布鲁图却和其他罗马人一样嫉妒恺撒,于是密谋杀死他。在元老院里,他们围住恺撒并拔出了匕首,恺撒拼死抵抗。不过当恺撒突然看到布鲁图时,他说了这样一句话:“你也在内吗,我的孩子?”随后,便停止了抵抗,任由攻击者把自己刺死。

朋友到底是什么?从蒙田到培根、爱默生,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莎翁的《雅典的泰门》中,泰门对那些他无私帮助过的,但在自己需要帮助时不肯伸出援手的酒肉朋友们大暴粗口:“愿你们老而不死,永远受人憎恶,你们这些微笑的、柔和的、可厌的寄生虫,彬彬有礼的破坏者,驯良的豺狼,温顺的熊,命运的弄人,酒食征逐的朋友,趋炎附势的青蝇,脱帽屈膝的奴才,水汽一样轻浮的小丑!让一切人畜的恶症侵蚀你们的全身!”

为何有些友谊如此脆弱?这在经济学家眼里丝毫不奇怪。美国经济学家迈克尔·舍默就为我们讲述了经济学上的“银行家悖论”:假如你是个银行家,有一笔可供借贷的款项,如果你把钱借给信用记录差的人,你冒的风险就很大,他们可能还不了钱,甚至搞得你破产。这样就形成一个矛盾局面:把钱借给最需要借钱的人,往往信用风险都很大,因此这些人得不到贷款;而最不需要借钱的人,信用记录最好,因此反而能得到贷款。

如果把这个悖论应用到人类的关系上,酒肉朋友的出现就不难解释了:人的资源有限,我们不可能帮助所有人,所以即便友情在,我们也要有个信贷风险评估,希望能获得相应的回报。这时就出现了“银行家悖论”:越是需要帮助的穷人就越难获得帮助。所以那些有钱有势的高官富人,身边总是围满了“朋友”。不过那些酒肉朋友都只会在他不需要帮忙的时候,装出愿意效劳的姿态,一旦高官富人倒运破产真正需要帮忙时,他们是指望不上的,这就好比银行家不会给破产的企业继续贷款。

那么经济学又如何解释那些真正的友谊呢?进化心理学家托比和考默斯说:“如果你对某个人极为可贵,那么你在困难时期的存活,就对该人有着极大的利益。这样一来,由于他们关心你的生存,使得他们对你而言极为可贵。他们对你有利害关系,意味着你对他们也有利害关系。”正是这种初始利益的强化,才奠定了我们友谊的基础,让我们离不开那些真正的朋友,所以这个世界上,还有荆轲和高渐离,俞伯牙和钟子期。

岳美,友谊地久天长

噩梦是对我偏执的惩罚。

清晨如薄暮的三月。

起床时我有点想哭,也许是因为昨夜的梦,连续剧一样的梦。

第一集:物理课。杨老师宣布这次物理考试我全班第一!倒数的。

教室里爆出炸米泡那样响的掌声。

第二集:数学课。叶老师点我回答问题,什么是不完全归纳法。我站起来,摇头晃脑嘟嘟哝哝。老叶一个粉笔头扔过来说:你!你气死我了!形而上学!

我在梦里的课桌上哭了一整堂课。

第三集:化学实验室。总也做不成功的化学实验终于成了,只是,大概、也许、可能,试管爆了。实验室里散发出浓烈的臭鸡蛋气味,鼻头被熏黑的刘老师,包菜头变成火焰山,露出大龅牙冲我说日本话:你的,八格牙鲁,死啦死啦滴!

这时你走到我面前,很不应景地咧嘴一笑,你说:几何几何,挤破脑壳。

岳美,已经辍学的你,跟我同窗一年半的你,出现在我连续剧一般的噩梦里。而这些噩梦,不过是对我偏执地选择并不擅长的理科给予一点小小的惩罚。

恐怕我已忘了你

我从门洞过道里推出自行车,去找你。

你还好吗?岳美。这学期开学没几天,你辍学,在父亲生前所在的工厂做了一名工人。上次见面,还是在教室外的走廊上。你办好退学手续,最后一次站在教室门外。我们陆续走出来,和你道别。你大声说:不要忘记我啊,记得我们曾经是同学。

走廊上回响着你的声音。

我们都说:怎会忘记呢,岳美!友谊地久天长。

绝对真心实意啊!

你拼命点头,脸上的神色却透着些担忧。

现在,我想到那天的你,那样用力地请我们记住你。而我们呢,起初偶尔会谈到你,后来就不再提起。若非昨晚连绵不绝的梦,恐怕我已忘了你。

我在你家砖垒的花槽旁叫你的名字。太阳拨开厚厚的云层露一个脸,又迅速躲了回去。花槽里种着鸡冠花、指甲花,门前水泥地上,两只鸡在踱步。“吱呀”,门开了,你,还有一只大黄猫,你们出来迎接我。

岳美,你看到我忧戚严肃的脸。面对几个月来遭遇丧父、辍学之痛的你,这样的表情,再合适不过。

走吧,这阴沉沉的天气,得骑车远行,出一身汗才行。你嗔怪着拍了拍我的肩。

陷入同样的悲伤。

我们从红钢城出发,沿和平大道朝长江大桥骑去。三月的风吹在脸上是冷的,动一动又会浑身冒汗。骑到武昌车辆厂附近时,我累了,央求你停下来歇一会儿。

你带着些得意劲儿,笑我耐力不够好。我说我昨晚噩梦连连,你说是吗,却在这一对一答之间,笑容从你脸上消失。

这一路我们经过武汉钢铁学院,经过水运工程学院,现在,你望着马路斜对面的湖北大学,半晌没出声。

岳美,你有你的忧愁,我有我的。但那一会儿,我们望着一所普通高校的大门,陷入同样的悲伤中。直到,呼吸变得均匀,体力重新恢复,我们跨上各自的自行车,一路沉默着,朝长江大桥的桥头堡骑去。

汗滴如雨。

江水浑黄,拍打着堤岸。灰蓝的雨云占领着城市上空,仿佛随时会落下一场真正的雨,淋湿你我17岁的春季。

情绪转化的秘密

岳美,不辍学,继续读下去,也不是完全不行吧?这个问题,我从没问过你。正如你从没问过我,非要犟着性子选不擅长的理科,后悔不?

答案就在那里,我们都知道。

17岁那年,我们有一次选择自己道路的自由,却在决定了之后悔意沉沉。日子一天天过下去,不快乐的我,以及把悲伤藏在心底的你,在那个天气多变的春天里,骑车去长江大桥,看龟蛇锁大江;搭轮渡去汉口,看那一幢幢写满历史感的租界老房子;又在牡丹花展时,骑车去磨山植物园欣赏著名的姚黄魏紫。

我注意的不是花,是一块块公用卫生间指示牌。你很无奈地问我怎么了,我说不知道啊岳美,真见鬼!

但我是知道的。明天又要化学测验,只要想到这个,我就要去那里。等我又一次从卫生间里出来,你在不远处的花径上,望着花坡对面的一个男孩。

那是我们都认识的隔壁班男孩。高一下学期,我俩曾与他和另一个男生打乒乓球,混双。你和他这一组临时搭档,狂胜了我那一组。

男孩朝你的方向走来,与你擦肩而过。

他没认出我。后来,你把这句话重复了三遍。第一遍,我说也许他没看到你。你说不,他看了我一眼。第二遍,我说他对你没印象。你说不,从前你们在走廊上看到,总会互相打招呼。第三遍,我说:岳美,你喜欢他?你沉默不语。

我们绕着花坡走了半圈,你说饿了,我们应该去吃点东西。

蒜薹炒肉片,番茄鸡蛋汤。春天碧绿的蒜薹,褐色多汁的肉片。番茄艳美,鸡蛋金黄。此后多年,吃到这两道菜时,我总会想到你,想到这年春天,磨山植物园。我的紧张忐忑,你的沮丧失落,在这顿简朴美味的午餐后,神奇地转化为快乐因子。

你说化学嘛,就是这种魔法般的转化。

我说爱情这件事,你我有的是时间去了解。

男孩之间的第三种关系

“男人之间有没有第三种关系?”正在读初三的儿子突然在散步的时候冒出这么一个问题,让我吃惊不小。

儿子告诉我,现在最被同学们鄙视又重视的问题并不是“早恋”,而是“同性恋”。他和从小一起玩大的男生张亮常常在一起打球,这本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却被同学们讥笑为“同性恋”。

“为什么男人之间就必须保持距离呢?要么是同性恋,要么是普通同学,难道不能有第三种关系?”

看着比我还高了半个头的儿子,我不禁心生怜惜。按理说,青少年时期是最需要友谊的时候,同龄人却给纯洁的友谊扣上“同性恋”的“帽子”,难怪儿子这么痛苦。

儿子常常抱怨我不理解他。他说我这种“众人皆醉而我独醒”的“精英心态”,根本不适合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大概在他们这个年纪,最怕的就是被同伴孤立,所以他们非常在乎班级里大多数同学如何看待自己。

“他们说我是同性恋,我是不是要和张亮绝交呢?”

我无语地陪他走了一段,心里一片茫然。

琢磨了几天之后,我突然想到了研究生时代和我先生同寝室三年的哥们儿爱国。我拨通了爱国的电话,告诉他我儿子现在面临的处境和困惑。爱国听了哈哈大笑,他说我儿子的困惑让他来解决,他可以“现身说法”。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安定了下来。

爱国和先生之间的友情非常深厚,用先生的话来说:“我们可以为对方舍命。”学生时代,家庭经济条件比较好的先生,几年如一日,让爱国分享他的饭票,而爱国则在硕士毕业之际,将唯一的公费读博士的机会让给了我先生。

先生告诉我,他和我订婚的时候,爱国有一点点失落。他们两个人又和单身的时候一样,去山上宿营。升起篝火、弹起吉他、唱着赞美诗……爱国问我先生:“你爱我吗?”先生说:“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然后,爱国用所有的积蓄给我先生买了一套昂贵的西装,并且穿着礼服做了先生的伴郎,不久他自己也做了新郎。

婚后,大家各忙各的事情,很少见面。然而,他们之间的友谊还像以往一样深厚而真实:我家第一次买房子的时候,爱国把自己工作3年的积蓄全部借给了我们。两年前,爱国在国外出差的时候,他的女儿因为车祸住进医院,我先生请假7天全程陪同,直到孩子出院回家。

我曾经问先生:“你和爱国之间的友谊与同性恋有什么区别?”先生很严肃地说:“完全不是一码事!我们之间的友谊和性无关,更和性别无关。”我也曾问过爱国同样的问题,爱国说:“我们之间是友谊,很纯粹,很简单,就像幼儿园的孩子过家家一样,一点儿也没有别的味道。”

周末,爱国带着我儿子去外面吃了一顿饭。儿子很晚才回家,我听到他哼着歌刷牙,我猜这顿饭肯定没有白吃。

不知道爱国和我儿子谈了些什么,但从那顿饭之后,“同性恋”问题似乎就不再困扰我儿子了。他照旧和他的好朋友一起学习,一起打球……同学们的眼光和猜测,他似乎不再理会了。

有一天,我们照旧在河边散步。儿子说:“爱国叔叔跟我说,真正的爱应该是没有性别的,也是超越众人眼光的,是神圣的、干净的。”

我问儿子那个曾经困扰他的问题:“那你说,男人之间有没有第三种关系呢?”

“当然有了。”儿子笑了笑说,“第三种关系应该是充满了爱的友谊,和性没有关系。”

我看着儿子,觉得他好可爱,真想抱着亲一口。

友情之痛:人潮拥挤,不要走散

王数总是帮助同学,从来不会对朋友的要求说“不”。每天她会早起先去校园的小花园里背几页英语,顺道给室友带回早餐,一开始室友还是会说声“谢谢”,后来,室友们便把带早餐当成理所当然的,王数并不介意。直到有一天,王数因为晚上复习睡得太晚,第二天,迷迷糊糊中突然被推醒,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只听一位室友说:“王数,该去买早餐了。”那一刻她觉得很委屈。

少年的友情总是显得如爱情般“敏感、脆弱”,李立是一名高三的文科生,高考在即,她却一直苦恼着一件事。同桌三年的挚友张西西突然对她不理不睬,以前一起吃饭、一起温书甚至连去厕所都一起的她们,现在形同陌路。李立很受伤,甚至为此还影响到了学习。

少年的友情纯粹热烈。我们为友谊倾其所有,而对友谊的要求也是“苛刻”的,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能成为刺伤友情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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