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乌江自刎的故事

文章 2019-07-12 08:59:36 1个回答   ()人看过

新室的兴亡

项羽乌江自刎(前202年)

楚汉订下和约,双方以鸿沟为界.东归楚,西归汉,双方互不侵犯,项守约,率兵东归,而刘邦则采纳张良,陈平建议,乘机追击饥饿疲惫的楚军.汉高祖五年(前202年)十二月,韩信率三十万汉军和诸候联军,将

项羽的军队包围于垓下。夜晚,张良令围城的汉军的都在四周唱着楚地的歌谣,项羽大惊失色地说:“汉军把楚地都占领了吗?不然,为什么汉军中楚人这么多呢?”项羽连夜起来,到军帐中喝酒。回想过去,有美丽的虞姬,受宠爱,常陪在身边,有宝马骓,常骑在胯下。而今……于是项羽就慷慨悲歌,自己作诗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唱了一遍又一遍,虞姬也同他一起唱。项羽泪流数行,身边侍卫也都哭了,谁也不能抬头看项羽了。 随后虞姬自杀.

于是项羽跨上战马,部下壮士八百多人骑马跟随,当晚从南面突出重围,纵马奔逃。天亮的时候,汉军才察觉,就命令骑兵将领灌婴率领五千骑兵追击项羽。项羽渡过淮河,能跟上项羽的骑兵只有一百多人了。项羽走到阴陵时,迷路了,向一农夫问路,老农骗他说:“往左拐。”项羽往左走,就陷入了一片低洼地里,所以又被汉军追上了。项羽又率兵向东走,到了东城的时候,只剩下二十八个骑兵了,而追击的汉军骑兵有几千人。项羽自己估计这回不能逃脱了,对手下骑兵说:“我从起兵打仗到现在已经八年了,亲身经历七十余次战斗,从没有失败过,所以才称霸天下。但是今天却终于被困在这里,这是上天要我灭亡,不是我用兵打仗的错误啊。我今天当然是要决一死战,愿为大家痛快地打一仗,定要打胜三次,为各位突出重围,斩杀汉将,砍倒帅旗,让各位知道这是上天要亡我,不是我用兵打仗的错误。”于是就把他的随从分为四队,朝着四个方向。汉军层层包围他们,项羽对他的骑兵说:“我再为你们斩他一将。”命令四队骑兵一起向下冲击,约定在山的东面分三处集合。于是项羽大声呼喝向下直冲,汉军都溃败逃散,果然斩杀了汉军一员大将。这时赤泉侯杨喜担任骑兵将领,负责追击项羽,项羽瞪眼对他大喝,赤泉侯杨喜连人带马惊慌失措,倒退了好几里。项羽同他的骑兵在约定的三处会合。汉军不知道项羽在哪一处,便把军队分成三部分,重新包围上来。项羽就冲出来,又斩了汉军的一个都尉,杀死百余人。再一次集合他的骑兵,发现只不过损失了两个人,便问他的随骑道:“怎么样?”骑兵们都佩服地说:“真像您说的那样!”

于是项羽就想东渡乌江。乌江的亭长撑船靠岸等待项羽,他对项羽说:“江东虽小,也还有方圆千里的土地,几十万的民众,也足够称王的了,请大王急速过江。现在只有我有船,汉军即使追到这,也没有船只可渡。”项羽笑道:“上天要亡我,我还渡江干什么?况且我项羽当初带领江东的子弟八千人渡过乌江向西挺进,现在无一人生还,即使江东的父老兄弟怜爱我而拥我为王,我又有什么脸见他们呢?或者即使他们不说,我项羽难道不感到内心有愧吗?”接着对亭长说:“我知道您是忠厚的长者,我骑这匹马五年了,所向无敌,常常日行千里,我不忍心杀掉它,把它赏给你吧!”于是命令骑马的都下马步行,手拿短小轻便的刀剑交战。仅项羽一人就杀死汉军几百人。项羽自己也负伤十多处。忽然回头看见了汉军骑兵司马吕马童,说:“你不是我的老朋友吗?”吕马童面向项羽,指项羽给王翳看,说道:“这个人就是项羽。”项羽便说道:“我听说汉王悬赏千两黄金要买我的脑袋,并封为万户侯,我就送你这点好处吧!”说完就自杀身亡了。

改良造纸术

造纸术的改良者为东汉和帝时中常侍蔡伦(62-121)。蔡伦是桂阳(今湖南彬州)人,曾任主管御用器物的尚方令。他利用树皮、麻头、破布、鱼网,经过挫、捣、抄、烘等一系列工艺加工,造成了纸,于永元十七年(105年)献给和帝。他造的纸称「蔡侯纸」。但在东汉、三国时期,纸并未普遍使用,人们的书写材料仍以简牍和缣帛为主。到了晋朝,造纸术传到长江流域,那里有丰富的造纸原料,也产生了较好的纸张,才得普遍推广。晋人盛行抄书、藏书就是得益于用纸的普及。

发达的汉代烽火通信

历史

汉朝的军事通信,通常是烽火通信和邮驿通信并举。两汉有着发达的烽火通信设施。考古学家们近年来在新疆、甘肃、内蒙古一带,发现了汉代北部的烽燧、亭障和长城遗址多处,这些设施分布长达两万多里,形成一道坚固的北境城防。我国著名历史学家翦伯赞说:“在汉代沿长城全线西至罗布泊沙漠,直达克鲁库特格山麓,皆列置堡垒烽燧,即汉书上所谓亭障,以为瞭望敌人及传达烽火信号之用。”“万里相望,于是中国的西北,筑成了一条坚强的防线”。我们至今在往日的丝绸之路沿途,尚可看到当日的这些军事设施的遗址:一座座烽火台巍然高耸,附近还常有当年边防人们所住的小城遗址,构成一幅幅壮丽的图画。所谓“烽”、“燧”,都是点燃易燃物发出亮光的通信标志。汉朝时候,一般说是“五里设一燧,十里有一燉,三十里一堡垒,一百里一城寨。烽燧是系列军事设施的最基层的单位。这些烽燧,常常设在靠近水源、地势较高便于瞭望的地方。怎样利用烽火来通报敌情呢?汉朝对此有严格的规定。一般说,烽是指在五丈多高的土台上置一烽竿,类似汲水的桔槔。烽竿上缠上纺织品,平日放下,遇有敌情立即举起,称为“表”,一般为白色,便于醒目。夜晚看不见,便点燃成火炬,称为“烽”。一般在烽火台旁总是随时准备些燃放烟火的积薪。在现存的汉简中,我们可以大致了解当时烽火的信号。假如发现有敌人一人或数人犯塞,则焚一捆薪,举起两个烽火。如果发现的是10人以上的敌军进犯,除举火外,还须将烽高高扬起。假如是50O或100O名敌人来犯,则除焚薪外,需举三烽。这些预先约定的信号,可以使军内迅速而准确地知道敌情,以作必要的准备。除上述规定外,尚有一些其他规定。如规定,敌人入塞,举放烽火时,所有边亭负责尉吏都必须到位,并及时将敌人入攻人数和到达部位,报告上级都尉府。若遇大风大雨,施放烟火不成,则必须及时派出快马“亟传檄台,人走马驰”,报告上级。若敌情万分危急,或敌已攻下烽火亭障,该亭不能按时举火,则应由相邻亭台点火,依次通报下面的烽火台。一些汉简中还反映,边境有警,边塞县的屯田官吏,还有责任组织百姓转移,驱赶牲畜,脱离险境。据历史记载,汉武帝时卫青、霍去病与匈奴作战,以烽火作为进军号令,一昼夜就可使河西的信号传至辽东,远达数千里。当时人用诗来形容当时信息传递之迅速说:“候骑至甘泉,烽火通长安”。甘泉在今陕北,离汉都长安大约300公里,烽火通信迅速可达,可见当时军事通信的效率极高。中国有句俗话说:“军令如山倒”。两汉时,边境烽火警报对屯驻官兵来说,无疑是至上的命令。《史记·司马相如传》记载说:当时“边郡之士,闻烽举燧燔[fán凡],皆摄弓而驰,荷兵而走,流汗相属,唯恐居后。触白刃,冒流矢,义不反顾,计不旋踵”。汉文帝时名臣贾谊形容当时边疆的将士,在敌情严重时,日夜不眠,将吏都穿着甲胄,随时听命待发(《汉书·贾谊传》)。西汉名将赵充国对这些烽火制度有很高的评价,认为“烽火幸通”是“以逸待劳”的好办法(《汉书·赵充国传》)。有一件居延出土的汉简生动地描述了当时因烽火信号及时,汉朝军队避免损失的情况:“在早晨五点钟……临木燧的士兵,举起了信号旗,并燃起了一个信号火堆。敌人后来向西北方向撤退,没有造成损失”(《简牍研究译丛》,据英国学者鲁惟一的翻译)。烽火的军事通信,在当时内地也在广泛运用。笔记小说中曾记载东汉光武帝时曾派将军刘尚攻打武溪夷,夷首领田氏兄弟三人各守一城,共约以烽火为号。有一天,老三钓得白鳖,竟然举烽请二位兄长赴宴,共品美味。当刘尚大兵来讨时,老三再举烽火,两位兄长以为仍是鸡毛细事,再不着急来救。老三孤军作战,终至败死。这个例子说明其他朝代也有“烽火戏诸侯”那样的人,也都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汉时广泛运用烽火作为军事通信的同时,一般的邮驿军事通信也还是很重要的,常常相辅相成。军事机构之间的通信使者,一般由戍卒担任。他们有时作为烽火通信的补充:当天阴雨湿烽火一时不能燃起时,军方便立即派出飞骑或快跑步递向兄弟堡垒传递情报。汉时留下的一份烽火台规则《塞上烽火品约》提到:匈奴人入塞,天大风或雨,烽火不燃者,亟传檄告,人走马驰以疾。就说的是上述意思。历史

吴楚七国之乱(前154年)

发生在汉景帝三年(前154)的一次诸侯王国的叛乱。参与叛乱的七国的国王是吴王濞、楚王戊、赵王遂、济南王辟光、淄川王贤、胶西王印、胶东王雄渠。吴王濞为这次叛乱的主谋。七王的血统关系如下:

七国之乱的根源,是强大的王国势力与专制皇权的矛盾。诸吕当权以及汉文帝刘恒继统等政治事件,加剧了这一矛盾。七国之乱的导火线,则是汉景帝刘启采纳晁错的《削藩策》,削夺王国土地。

王国势力强大的局面,是汉高祖刘邦时形成的。楚汉相争阶段,刘邦迫于形势,分封了异姓王。汉五年(前202)刘邦称帝后,共有异姓王七人(见异姓诸侯王)。他陆续消灭了除去长沙王吴芮以外的六人。他认为秦祚短促是由于秦不分封子弟的缘故,所以在异姓王的故土分封自己的兄弟子侄九人为王,即同姓九王。高祖并与群臣共立非刘姓不王的誓约。

汉初的同姓诸王国,土地辽阔,户口众多。由于同姓诸王与高祖血统亲近,效忠汉朝,起着拱卫中央的作用,所以干弱枝强的问题这时并不突出。

高祖死后,当权的吕后违背誓约,立诸吕为王。吕后对于受封为王的高祖诸子,控制很严,有些国王甚至被摧残致死。齐王肥是高祖长子,地位尊贵,吕后对他虽有猜疑,但却难于处置。齐王肥献城阳郡地与吕后之女鲁元公主,主动调整同吕后的关系,才得以相安无事。

吕后专权以及分封诸吕为王,激起了刘姓诸王的强烈反对,王国势力与专制皇权的矛盾,以刘姓诸王与拥刘大臣团结反吕的形式表现出来。吕后死,诸吕聚兵,准备发动政变。当时齐王肥的儿子朱虚侯刘章、东牟侯刘兴居宿卫长安。他们暗约其兄齐王将闾领兵入关,共灭诸吕,由将闾继承帝位。刘将闾应约起兵,长安方面派遣大将军灌婴出击。灌婴屯兵荥阳,与刘将闾相约连和,待机共伐诸吕。这时,刘章在长安与太尉周勃、丞相陈平等协力消灭了诸吕势力。群臣认为代王恒外家薄氏比较可靠,估计不致出现类似诸吕弄权的严重问题。于是协议,舍齐王将闾而立代王恒为帝,即汉文帝。

文帝以高祖庶子继统,地位本来不很巩固。汉初所封诸侯王,到这时都经历了两三代的更迭,与文帝的血统关系逐渐疏远,政治上已不那么可靠。文帝为了加强自己的地位,采取了一些重要措施。其一是使列侯一概就国,功臣如绛侯周勃也不例外,目的是便于文帝控制首都局势,避免掣肘。其二是封诸皇子为王,皇子武是景帝的同母弟,先封为代王,于梁王揖死后徒封梁王。梁国是拥有四十余城的大国,地理上居于牵制东方诸国、屏蔽朝廷的关键位置。其三是采用贾谊提出的“众建诸侯而少其力”的策略,把一些举足轻重的大国析为几个小国,例如析齐国为齐、城阳、济北、济南、淄川、胶西、胶东七国,以已故的齐王肥的诸子为王。这样,齐国旧地虽仍在齐王肥诸子之手,但是每个王国的地域和力量都已缩小,而且难于一致行动。此外,爰盎、晁错针对淮南王长骄横不法,都提出过削藩建议,文帝碍于形势,没有实行。

文帝时一再发生王国叛乱。原来,朱虚侯刘章和东牟侯刘兴居虽有反吕之功,但他们曾有拥戴齐王将闾为帝的打算,所以文帝对他们没有以大国作为封赏,只是让他们各自分割齐国一郡,受封为城阳工和济北王。城阳王章不久死去。济北王兴居于文帝三年(前177)乘文帝亲自击匈奴的机会,发兵叛乱,欲袭荥阳,事败自杀,济北国除。文帝六年淮南王长谋反,被废徒蜀,死于道中。这些事件预示着王国与中央政权的矛盾正在加深,是更大的叛乱的先兆。所以贾谊在上汉文帝的《治安策》中慨叹说:“今或亲弟谋为东帝(按指淮南王长谋反),亲兄之子西乡(向)而击(按指济北王兴居拟袭荥阳),今吴又见告矣。”

景帝即位后,中央专制皇权和地方王国势力的矛盾日益激化,景帝接受晁错所上《削藩策》,下诏削赵王遂常山郡,胶西王卬六县,楚王戊东海郡;景帝三年,又削吴王濞会稽等郡。削藩之举激起了诸王的强烈反对。吴王濞首先与齐王肥诸子中最强大的胶西王卬联络,约定反汉事成,吴与胶西分天下而治之。胶西王卬又与他的兄弟、齐国旧地其他诸王相约反汉。吴王濞还与楚、赵、淮南诸国通谋。削藩诏传到吴国,吴王濞立即谋杀吴国境内汉所置二千石以下官吏,与楚王戊、赵王遂、胶西王卬、济南王辟光、淄川王贤、胶东王雄渠等分别起兵。原来参与策划的诸王中,齐王将闾临时背约城守,济北王志和淮南王安都为国内亲汉势力所阻,未得起兵。吴王濞年六十二,是宗室元老,也是晁错所议削藩的主要对象。他致书诸侯王,声称起兵目的是诛晁错,恢复王国故地,安刘氏社稷。在他的影响和策划下爆发的这次叛乱,遍及整个关东地区,形成东方诸王“合纵”攻汉的形势,震动很大。

楚王墓兵马陶俑出土现场徐州市郊狮子山村土

吴楚七国之乱图

吴国始受封于高帝十二年(前195),那时在江淮之间叛乱的淮南王英布败走吴越,高祖认为东南之地与汉廷悬隔,非壮王无以镇之,而高祖亲子均年少,乃封兄子刘濞为吴王。吴国是五十余城的大国。吴国的彰郡(辖今苏西南、皖南、浙北之地)产铜,滨海地区产盐,吴王濞招致天下各地的逃亡者铸钱、煮盐,所铸钱流通于整个西汉境内。吴国以船运载,一船相当于北方数十辆车,有较高的运输能力。吴国由于经济富足,境内不征赋钱,卒践更者一律给予佣值,因而得到人民的支持。文帝时,吴太子入朝长安,由于博奕争执,被汉太子刘启(即以后的景帝)以博局击杀,引起了汉吴双方的猜疑,吴王濞自此二十多年托病不朝。文帝为了笼络吴王濞,赐以几杖,允许不朝。吴王濞骄横不法,以珠玉金帛贿赂诸侯王和宗室、大臣,企图在政治上取得他们的助力。

景帝三年(前154),吴王濞起兵广陵(今江苏扬州),有众二十余万,还兼领楚国兵。他置粮仓于淮南的东阳,并派遣间谍和游军深入殽渑地区活动。吴楚军渡过淮水,向西进攻,是叛乱的主力。胶西等国叛军共攻齐王将闾据守的临淄,赵国则约匈奴联兵犯汉。景帝派太尉周亚夫率三十六将军往击吴楚,派郦寄击赵,栾布击齐地诸叛国,并以大将军窦婴驻屯荥阳,监齐、赵兵。曾经做过吴国丞相的爰盎,建议景帝杀晁错,恢复王国故土,以换取七国罢兵。景帝在变起仓猝的情况下接受了这一建议,处死晁错。暂时居于优势的吴王濞认为自己已经取得了“东帝”的地位,拒不受诏,战事继续进行。

在吴楚军西向攻取洛阳的道路中,景帝弟刘武的封国梁国横亘其间。吴楚军破梁军于梁国南面的棘壁(今河南永城西北)。当时周亚夫率汉军屯于梁国以北的昌邑(今山东巨野东南),他不救梁国之急,而以轻兵南下,夺取泗水入淮之口(在今江苏洪泽境),截断吴楚军的粮道,使其陷入困境。吴军多是步兵,利于险阻;汉军多是车骑,利于平地。战事在淮北平地进行,吴军居于不利地位。梁国又坚守睢阳(今河南商丘南),吴军无法越过。吴军北至下邑(今安徽砀山境)周亚夫军营求战。结果吴军一败涂地,士卒多饥死叛散。周亚夫派精兵追击,吴王濞率败卒数千遁走,退保长江以南的丹徒(今江苏镇江)。汉遣人策动吴军中的东越人反吴。东越人杀吴王濞。楚王戊也军败自杀。吴楚叛乱起于正月,三月即告结束。

在齐地,胶西等王国兵围临淄,三月不下。汉将栾布率军进逼,胶西、胶东、淄川、济南诸王或自杀,或伏诛。齐王将闾为汉城守有功,但是他曾拟夺取帝位,后来还参预过七国之乱的策划,特别是在被围困时又与胶西王等通谋,因此不能见容于汉,被迫自杀。在赵地,赵王遂撤兵坚守邯郸,郦寄攻之不下。匈奴人知道吴楚兵败,也不肯入汉边助赵。栾布平定齐地诸国后,还军与郦寄共同引水灌邯郸城,邯郸城破,赵王遂自杀。

七国之乱的平定,巩固了削藩政策的成果,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汉高祖分封子弟为大国所引起的矛盾,并为汉武帝以“推恩策”(见推恩令)进一步解决王国问题,创造了必要的条件。

(田余庆)

五经博士和经今古文之争

五经博士

五经博士的设置,是汉朝廷掌握经学的重要标志。在这以后,经学独占了官学。

刘邦是一个不喜欢儒生、不喜欢经学的开国皇帝。陆贾不断地向刘邦称道《诗》、《书》。刘邦骂他说:老子在马上得天下,要《诗》、《书》有什么用!陆贾说:在马上得天下,还可以在马上治理它吗?“且汤武逆取而以顺守之,文武并用,长久之术也。昔者,吴王夫差、智伯权而亡。秦任刑法不变,卒取灭亡。乡使秦已并天下,行仁义,法先圣,陛下安得而有之?”刘邦听了,面有惭色。他要陆贾把秦所以失天下,汉所以得天下,及古之成败原因写出来。陆贾每上奏一篇,刘邦未尝不称善,左右呼万岁。号其书日《新语》。这时,大概还没有设置经学方面的博士,而陆贾所论,引申经义,联系实际,已是经学博士所职掌。

文帝、景帝时,见于记载者,有一经博士。如张生,如晁错,乃《书》博士:如申生,如辕固,如韩婴,都是《诗》博士;如胡毋生,如董仲舒,乃《春秋》博士。像这样设置的博士,虽都属于经学博士,还不能说是经学博士的定制。

武帝建元元年(公元前140年),诏举贤良方正直言推陈之士,帝亲策问。董仲舒对曰:“《春秋》大一统者,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理也。今师异道,人异论,百家殊方,指意不同,是以上无以持一统,法制多变,下不知所守。臣愚以为,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绝其道,勿使并进。邪辟之说灭息,然后统纪可一,而法度可明,民知所从矣。”董仲舒的主张,得到武帝的采纳。建元五年(公元前136年),武帝罢黜百家,专立五经博士。于是,除个别情况外,儒家经学以外的百家之学失去了官学中的合法地位,而五经博士成为独占官学的权威。

五经博士的开始设置,不知有多少人。宣帝末年,增至十二人。东汉初年,博士有十四人。《易》四:施、孟、梁邱、京氏。《尚书》三:欧阳、大、小夏侯氏。《诗》三:鲁、齐、韩氏。《礼》二:大、小戴氏。《春秋公羊》二:严、颜氏。由此至东汉之末,博士人数无所增损。

博士的弟子,在武帝时为五十人。昭帝时,增弟子满百人。宣帝时增倍之。成帝末,增弟子至三千人。汉末,太学大盛,诸生至三万余人。

博士各以家法教授弟子于太学。师生传授之际,要遵守一定的师生关系,不能混乱。这叫作守师法和守家法。先有师法,然后有家法。师法,指一家之学创始人的说经。家法,是指一家之学继承人的说经。例如董仲舒通公羊学,立为博士,他的说经即为师法。再传下去,其弟子更为章句,又衍出小的派别,如“颜氏公羊”、“严氏公羊”,就是家法。如不守师法、家法,非但不能任为博士,即使已任为博士,一旦发现,也要被赶出太学。如西汉孟喜从田王孙学《易》,即因不守家法,不得任博士。

博士秩卑而职尊。于教授弟子外,或出使,或议政,往往是担当国家大事。

石渠阁议奏,白虎观议奏

因五经博士的设置,经学与利禄之途就密切地联系起来。《汉书·儒林传》:

瑕丘江公受《穀梁春秋》及《诗》于鲁申公,传至子孙,为博士。武帝时,江公与董仲舒并。仲舒通《五经》,能持论,善属文。江公呐于口。上使与仲舒议,不如仲舒。而丞相公孙弘本为公羊学,比辑其议,卒用董生。于是上因尊公羊家,诏太子受《公羊春秋》,由是公羊大兴。

太子既通,复私问《穀梁》而善之。其后浸微。唯鲁荣广王孙皓、星公二人受焉。广尽能传其《诗》、《春秋》,高才捷敏,与公羊大师睦孟等论,数困之。故好学者颇复受《穀梁》。沛蔡千秋少君、梁周庆幼君、丁姓子孙,皆从广受。千秋又事皓、星公,为学最笃。宣帝即位,闻卫太子好《穀梁春秋》,以问丞相韦贤、长信少府夏侯胜,及侍中乐陵侯史高,皆鲁人也,言穀梁子本鲁学,公羊氏乃齐学也,宜兴《穀梁》。时千秋为郎,召见,与公羊家并说。上善穀梁说,擢千秋为谏大夫给事中。后有过,左迁平陵令。复求能为《穀梁》者,莫及千秋。上愍其学且绝,乃以千秋为郎中户将,选郎十人从受。汝南尹更始翁君,本自事千狄,能说矣,会千秋病死,征江公孙为博士。刘向以故谏大夫通达待诏,受《穀梁》,欲令助之。江博士复死。乃征周庆,丁姓待诏保官。使卒授十人。自元康中始讲,至甘露元年,积十余岁,皆明习。乃召《五经》名儒太子太傅萧望之等,大议殿中,平《公羊》、《穀梁》同异,各以经处是非。时公羊博士严彭祖、侍郎申挽、伊推、宋显、穀梁议郎尹更始、待诏刘向、周庆、丁姓并论,公羊家多不见从。……望之等十一人,各以经谊对,多从《穀梁》。由是《穀梁》之学大盛。

这可见,一家之学是否兴盛,要看它是否能取得政治力量的支持。武帝在位,公孙弘为丞相,《公羊》之学兴。宣帝在位,太子太傅萧望之等受重用,《穀梁》之学兴。

宣帝诏《五经》名儒评议《公羊》、《穀梁》同异,连类而及《五经》同异,这是经学史上一次重要的盛会,是著名的石渠阁议奏。在这次议会中最突出的活动,是宣帝以皇帝的名义,亲自裁定经书的是非同异。这一活动抬高了会议的政治地位,也使皇帝以大家长、大宗师的身份出现,突出了皇帝作为文化最高统治者的形象。这事发生在甘露三年(公元前51年)。

明帝、章帝都是宣扬儒学的。明帝在即位之初,亲临辟雍,“正坐自讲。诸儒执经问难于前。冠带缙绅之人圜桥门而观听者,盖亿万计”。章帝于建初四年,“大会诸儒于白虎观,考详同异,连月乃罢。肃宗(章帝)亲临称制,如石渠故事”。白虎观议奏的规模和经历的时间,都要超过石渠阁议奏。《汉书·艺文志》于“书类”著录:“议奏四十二篇”,注:“宣帝时石渠论”。于“礼类”著录:“议奏三十八篇”,注:“石渠”。于“春秋类”著录:“议奏三十九篇”,注:“石渠论”。这些议奏都久已佚失。白虎观所论,《后汉书·章帝纪》称作“白虎议奏”,《儒林传》称作“通义”,书今存,一般称作《白虎通》。

经今古文之争

由于五经博士设置后,立于学官的,基本上都是今文经,而古文不得立,于是乃有经今古文之争。

今文经是用汉代流行的隶字书写的。古文经是用先秦六国时流行的字体书写的。今古文经,不只是字体书写上的不同,而在文字内容、篇章多寡以及学风等方面也有所不同。

在今文经学领域里,董仲舒是很有影响的大师。他的大一统思想,适应了当时发展中的政治形势;他的阴阳五行灾异的说法,为汉家的皇权涂上了神秘的灵光;他的春秋公羊学很受重视。但今文经学在前进的路程上显然走上了不健康的道路。一是烦琐说经,一经说到百余万字,少也有数十万字,令人生厌。一是宣扬迷信,如求雨、止雨的法术和以孔子名义捏造谶纬。这二者都是不能保持今文经学已有的地位而滋长其内部陈腐的因素。汉哀帝时,刘歆揭露今文学派的儒生说:“往者缀学之士不思废绝之阙,苟因陋就寡,分文析字,烦言碎辞,学者疲老且不能究其一艺。信口说而背传记,是末师而非往古。至于国家将有大事,若立辟雍、封禅、巡狩之仪,则幽冥而莫知其原。犹欲保残守缺,挟恐见破之私意,而亡从善服义之公心。或怀疾妒,不考情实,雷同相从,随声是非。”这指出了今文学派于烦琐说经的同时,甚至疲老不能究一经,抱残守缺、目光短浅,死抱着师法,拒绝进步。这实际上是反映今文学派的衰落,但他们仍坚持学官的地位,不肯向古文经学让步。

汉景帝时大会白虎观,这正是总结今文经学的良好机会。但今文学派的博士和儒生没有人能把这个任务承担起来。承担这个任务的反而是古文学者班固,是他写出了《白虎通》,把今文经学系统地作了总结。也还是在章帝时,他让高才生受《古文尚书》、《毛诗》、《穀梁》、《左氏春秋》,不受学官,然皆摧高第和封爵,给事廷署。这对于古文学者,虽还不能立于学官,但承认了其在政治上学术上的合法地位。以上这两件事表明古文经学的势力在相对地增长,而今文经学在相应地削弱。

东汉出现了不少的经学大师,先有郑兴、郑众、贾逵,后有马融、郑玄。他们都是在古文经学上有成就,而且不为古文经学所限。

郑兴,字少赣,河南开封人,官太中大夫。以不善谶,不为朝廷所重。郑众,字仲师,是郑兴的儿子,官大司农。建初八年(公元83年)卒。贾逵,字景伯,扶风平陵人,官至侍中,永元十三年(公元101年)卒,年七十二。

郑兴、郑众、贾逵,都以通春秋左氏学见称。郑兴为左氏撰条例、章句、训诂。郑众亦为左氏作注。郑兴和郑众又各著《周官解诂》。贾逵,他的父亲贾徽是一个博学的人,曾从刘歆受《左氏春秋》,兼习《国语》、《周官》,又受《古文尚书》于涂恽,学《毛诗》于谢曼卿,作《左氏条例》二十一篇。贾逵悉传父业,深明《左氏传》,为之解诂五十一篇。复奉命论次《左传》与二传同异,欧阳、大小夏侯《尚书》古文同异,齐、鲁、韩诗与《毛诗》同异,又作《周官解故》。贾逵的经学,已远较前人为恢廓,能融合古今文而观其大体。今古之争,至此可能已有了新的转变,而经学的旧樊篱已有显著的突破了。《后汉书》本传说:“世言左氏者多祖兴,而贾逵自传其父业,故有郑贾之学。”又说:“郑贾之学,行乎数百年中,遂为诸儒宗。”这可见郑贾之学影响之大。

马融,字季长,扶风茂陵人。桓帝时为南郡太守。延熹九年(公元166年)卒,年八十八。史称融“才高博洽,为世通儒。教养诸生,常有千数。……达生任性,不拘儒者之节。居字器服,多存侈饰。常坐高堂,施绛纱帐,前授高徒,后列女乐。”所注书多种,有《易》、《尚书》、《诗》、《三礼》、《诗经》、《孝经》、《列女传》、《老子》、《淮南子》、《离骚》,不惟不为古今文所限,且不为《五经》所限。融尝欲训《左氏春秋》,见到了贾逵、郑众注后,乃说:“贾君精而不博,郑君博而不精。既精既博,吾何加焉。”他只著了《三传异同说》。《三传异同说》,显然是贯穿古今经学的著作。“既精既博”,则可说是马融学风上的特点。精则不烦琐,博则不墨守,这都是与今文经学流行的学风很不相同的,但又不以此自我标榜。马融的成就,已跨过经今古文之争了。

郑玄,字康成,北海高密人。早年投师,学《京氏易》、《公羊春秋》、《三统历》、《九章算术》,又学《周官》、《礼记》、《左氏春秋》、《韩诗》、《古文尚书》。因涿郡卢植的介绍,师事马融。融素骄贵,玄在门下三年不得见。融使高业弟子传授于玄。玄日夜寻诵,未尝怠倦。在一次与计算有关的活动中,郑玄以善于计算,有较多接触马融的机会,得以质疑问难。玄辞归时,融喟然谓门人说:“郑生今去,吾道东矣。”玄在外游学十余年。归家之日,学徒相随已数百千人。

郑玄不乐仕进。对于朝廷和地方权力的征石,他总是避而不就,有时甚至于偷偷地跑掉。但当他偶然处在官宦聚集场合的时候,他还是以他的学识使人们敬服。所注书,有《周易》、《尚书》、《毛诗》、《周礼》、《仪礼》、《礼记》、《论语》、《孝经》、《尚书大传》、《中候乾象历》。又著有《天文七政论》、《鲁礼祫义》、《六艺论》、《毛诗讲》、《驳许慎五经异义》、《答临孝存周礼难》,凡百余万言。门人相与撰玄答诸弟子问《五经》,依《论语》作《郑志》八篇。建安六年(公元201年),玄卒于元城,年七十四。

跟郑玄同时的任城樊人何休,好《公羊春秋》,著《春秋公羊解诂》,十七年不窥门。他认为《公羊》义法必须坚持,《左氏》已病入膏育,《穀梁》已废不能兴,因著《公羊墨守》、《左氏膏盲》、《穀梁废疾》,以申其说。郑玄站在何休的对立面,著《发墨守》《针膏育》、《起废疾》,以驳休说。玄林之争已不是简单的今古经学之争。郑玄所主持者有今文经学,何休所反对者亦有今文经学。实际上,今古文经学之争已近尾声。到了魏晋以后,玄学就取而代之了。何休也见到了郑玄所著之书,叹曰:“康成入吾室,操吾矛,以伐我乎!”何休颇有自居下风之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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