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的诗歌

1

四周枝叶交错的绿荫

强烈阳光从枝叶间滤过

洒在白色的枯草间

朵朵墨绿色的松柏

在河堤边排成长长的行列

枝柯疏朗的柿子树

挂满明黄照眼的果实

尤加利树高遥遥的树身

鱼样的叶片杨

在微风中泛闪银光

碎绿鲜黄的石榴树丛

立定在园中的阳光里

仙人掌的堆积场

舒缓延展在园坎边

肥大而哑静的绿叶片

吸收几多阳光情感

呵这异常饱满的生命

最动人的是

一片待收获的高粱

青黄的枝叶

顶着丛丛紫色颗粒

蕴着努力与希望结合的庄严

从松柏树的行列缝隙间

可见远处淡淡的绿原

和闪光锄头翻过的亩田

和镶嵌着的村村落落

那一线银色潮光

银白光泽的狗尾草

和黄茸茸绿澄澄的小草

2

我捕捉这个绿芜照眼的光景

从田间传来的锄地声

从村落中传来的舂米声

从山坡下传来的连枷扑击声

从空气中传来的虫鸟搏翅声

绘成的特殊静境

我的笔无可为力

这一片绿色一组声音

无可形容的气味做成的境界

湮没了视觉听觉味觉

用苍弱的文字写它徒劳啊

强烈的午后阳光

在山上树上草上

在每个山头黑石和黄土上

在爬着的虫蚁触角上

在飞动的鸟雀的小脚上

在我手足颈间上

如一只温暖的大手

充满同样温情的抚摸

3

白云驰逐在松树顶稍

阳光返照中

云影聚拢复散开

如奔如赴匆匆忙忙

掠过收割后的远近田地

从灰白色残余禾株间

兀然爆出无数银绿色点子

呵每一粒粒蚕豆种子

收割前老农已先前嵌下了

在潮湿泥土和暖阳光中

从薄而韧的壳层里

解放了生命

茁起了小小芽梗

甚乎绿芜一片

成队的蜉蝣蚊蠓

色彩鲜明的小甲虫

旋转飞跃

悦乐短暂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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