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碧微爱恨都已倾城名人故事

文章 2019-07-15 03:58:29 1个回答   ()人看过

蒋碧微是那个时代出走的娜拉,她以十几岁的年纪,同徐悲鸿私奔去日本,辗转反复,最终拿官费去欧洲求学—蒋碧微人生的起步,一方面靠她的胆识,一方面可能靠她的直觉。年轻英俊、才华横溢、身世波折的徐悲鸿,引起她的同情和钦佩,一瞬间的决心,成全了这场刻骨铭心的出走。

蒋碧微太亮烈,她的世界,没有回头路。她似乎从不懂得退一步每阔天空,她是爱情疆域的女战士,身披铠甲,手握长矛,长驱直入。当年撕心裂肺的婚变里,蒋碧微的表现可谓剽悍:她见到徐悲鸿、孙多慈并存画中的台城月夜图,当即没收,声称只要她在世一天,此画便不能公之于世;孙多慈送枫树苗给老师,蒋则当机立断,让人把树砍了作柴烧:徐悲鸿为孙多慈印画册、做宣传、谋求留学的官费,蒋便写信给负责留学的中方代表,横插一杠子。十几岁她就陪他流浪天涯,直至功成名就,在蒋碧微看来,徐悲鸿应该完完全全属于她一人,怎能与人分享。

1938年7月31曰,徐悲鸿曾在广西报纸上刊登了一则两行小字的广告:“鄙人与蒋碧微女士已脱离同居关系。彼在社会上一切事业概由其个人负责。特此声明。”哪知登了广告,他仍未能和孙女士共结连理,反倒被孙老先生骂得狗血喷头。再回首时,蒋碧微依然怒火中烧。“回想20年前,以一个不出闺门的18岁少女,跟他跑出去到处流浪,共患难,挨贫穷,生儿育女,谁要是不承认我是他太太,他能不感到侮辱?可是他到今天,居然登出脱离‘同居’关系的广告,想就此抹杀自己的责任,其居心,其用计,令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事实己就,徐、蒋的情感裂痕,朝着不可收拾的地步滑去。

更何况,从南京时期开始,张道藩就一直在她身边,嘘寒问暖,呵护备至。蒋碧微之所以在同徐悲鸿的情变中,表现得铿锵有力,不能不说同张道藩有一定的联系。最起码,他是她情感的避风港,他给她退路,即便离了婚,她也不是无处可去。

l941年愚人节前夕,一群朋友聊天,想到徐先生当年的离婚报道,便想趁机开个玩笑。4月1日的《中央曰报》上,登了这样一条广告:“徐悲鸿蒋碧微结婚启事:兹承吴稚晖张道藩两先生之介绍,并征得双方家长同意,谨订于民国三十年四月一日在重庆磁器口结婚,国难方殷,诸事从简,特此敬告亲友。”

第二天,蒋碧微立马登了个否认启事:“昨为西俗万愚节,友人徐仲年先生伪借名义,代登结婚启事一则,以资戏弄,此事既属乌有,诚恐淆乱听闻,特此郑重声明。”徐悲鸿的登报启事,是爱情的糊涂,蒋碧微的启事,则多少有点负气。多年共度,她还是不懂得他。

晚年的蒋碧薇在自传中,前半部写“我与悲鸿”,笔调凝冷细密,毫发毕现,其中不乏抱怨。后半部写“我与道藩”,大段情书穿插其间,温柔绵软,情深意长,已婚的张道藩在她眼中,是有为的青年政治家(虽然也是画家出身),是潇洒中有其凝重,眉宇间洋溢着飒爽的英气,谈吐中充分流露出睿智与机敏。他服饰高雅,风度翩翩,这些都是苦画家无从比较的。

她与青年政治家恋爱了。她对于他,是充分理解、支持。为了他的政治前途,她情愿做地下情人。可在世人看来,这样的恋爱,终究未免俗气,既然真心相爱,为何不敢破釜沉舟?张道藩的权宜之计,损失的,到底还是蒋碧微的利益。

以蒋碧微的个性,她绝少会允许自己的恋爱变成悲剧。和道藩几十年的相处,是一场爱情长跑,在这段旅途中。她始终不是他的妻子,他亦不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她懂得不确定的重要性—结了婚的可以离,不结婚的才更难断。她和徐悲鸿,是对吵对骂,是标准的冤家。她和张道藩,却是相敬如宾,要说对不起、谢谢你、我爱你,可也仅仅如此。

爱之深,恨之切,蒋碧微又何尝能忘记徐悲鸿。18岁那年的出走,夜黑风高,溪水架小桥,她乘着黄包车,按照徐悲鸿指示的路线,一路狂奔。海明威曾说,25岁时,能生活在巴黎,是幸运的。巴黎生活虽苦,可到底成就了后来的蒋碧微。没去巴黎之前,她是养在深闺的少女,去了巴黎之后,她性格中的果决才茁壮成长。后来的蒋碧微,谁敢说不是在第一段婚姻中培养出来的。只可惜,徐悲鸿和蒋碧微对待爱情的方式不同。

1945年12月1日,徐悲鸿与蒋碧微在重庆大学教授宿舍里,进行了隆重的签字离婚仪式。夫妻一场,蒋碧微需要一个郑重的仪式来为自己的婚姻正名(有离婚,必然有结婚,所以不是同居)。到场的人除了律师沈钧儒外,还有不少朋友以及徐、蒋的女儿丽丽。离婚的时候,他悉数满足她的要求,100万加100张画,这是蒋碧微终身的物质依靠。

1949年5月26日,蒋碧微和张道藩在台北团聚,他们找到了渴望已久的属于他们的孤岛宝岛,可是,这样一个孤岛,真就是爱情的天堂吗?张道藩的法国原配素珊和孩子丽莲住在高雄,蒋碧微则住在台北,一南一北遥遥相望,张道藩身夹其中,拉锯战在所难免。

1950年,素珊的姐夫转职到澳大利亚的新卡利多利亚岛工作,素珊的母亲舍不得外孙女,素珊便也想同行。但不难揣测,素珊的离去,多少有点眼不见为净的意思,她得不到丈夫的心,何苦还痴留台岛。

1954年,张道藩当选台湾立法院长,蒋碧微和她的爱人过了几年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可恋人们一旦走入夫妻生活,即便是身处如画妙境,久了,便也就稀松平常。爱情在时光的流水中,渐渐打磨得没了棱角。

从一座围城,跳入另外一座围城,难免苦多乐少。

1958年底,张道藩想去新卡利多利亚,探望素珊、丽莲她们,蒋碧微不横加阻拦,反倒主动促成。面对张道藩的犹豫和软弱,她决定给自己的爱情一个漂亮结局,她为自己策划了一次南洋之旅,回来时,他们的爱情宣告结束—张道藩已于三天前搬出了他们的爱巢。

1960年,原配素珊终于班师回朝。先几天,张道藩搬进了他们通化街的新居,蒋碧微得到消息,命人购了三束鲜花,去庆贺他乔迁之喜,并附上小纸条,以感谢的姿态,正式了结了这一段恋情。可是这段恋情,真的像蒋碧微口中所说的“达到了理想的境地”吗?见仁见智。

蒋碧微的一生,在两座围城游走,进城出城,转眼大半个世纪。繁盛烟花,刹那光华,渐渐散去,她终归寂寞。据说,在蒋碧微的冢,卧室里悬挂的一张徐悲鸿为其画的《琴课》;在客厅里悬挂的,是张道藩为其绘制的肖像。这种安排,饱含深意。又或许,她与张道藩,只是场面上的爱,爱给自己看,也爱给别人看:高官张道藩是她爱情的俘虏,这无疑是女性魅力的明证。当年的她,也许只是需要一段感情,来支撑满身伤痛的肉身。所以,云淡风轻后她能与他和平分手。她帮张道藩完成三大愿望,出书、出画、出自传,最终两不相欠,完成一段他们所认为的伟大的恋爱。

而与徐悲鸿的纠缠,恐怕才是她的一生最痛。生命中最好的那几年,她与他一同度过。离婚时的财富要求,她不正是极力想让他从物质上对这段感情做出补偿吗?

1953年,徐悲鸿因病去世,身在台湾的蒋碧微听闻,泪如雨下,她甚至还亲口把这个噩耗告诉了孙多慈—当年你死我活的情敌,最终都没能伴在他身边。命大如天,故人已乘黄鹤去,彼此的恩怨,还有什么好计较。她从来没得到过他,然而恰恰是他,改变了她们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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