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甜蜜故事五则

文章 2019-07-20 10:17:47 1个回答   ()人看过

校花的故事

我在做美术系系主任时,记得我们那个系最漂亮的女孩子有好多男生在追她。有一天我们正在上课,她忽然冲进来,说某某你给我的那封信,我要念给大家听!说着就撕开信封开始念。那个写信的男孩摸着鼻子走了出去。

我忽然想到贾瑞,也忽然想到王熙凤,虽然我不觉得我们这个校花这么坏。我把她叫到办公室,我说有一首唐诗念给你听。

我说:“唐朝的张籍写过一首诗,用女性的第一人称说:‘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你知道我有丈夫,你又送我这么重的礼……;我觉得第三句、第四句好有趣:‘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我都结了婚,还有人爱我,把它系在那件大红色的裙子上;‘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我家里是有家教的,是有身份的人,我的丈夫是有头有脸的人:接着赶快转了一句,真对不起:‘知君用心如日月’——我知道你光明磊落,你送我这么名贵的珍珠并没有非分之想——我后来跟很多女学生讲这句话,你一定要学会这句话,你要跟那个男生说,‘知君用心如日月’——你就是爱我,爱很单纯;‘事夫誓拟同生死’——我已经发誓要跟我的丈夫共生死,我爱他,这个是重点。‘还君明珠双泪垂’——就觉得好遗憾,人生是有遗憾的;‘恨不相逢未嫁时’——我没结婚的时候怎么没有碰到你呢?”

我跟这个校花讲了这首诗,她就哭了。她说:“老师,我懂了。”

可是,我想,那个摸着鼻子走的“贾瑞”还是受伤了。

初恋那点事

我于1978年入伍,在北京战友京剧团任美术组学员。三年后提成23级小干部,时任美术设计。七年后,部队精简整编遭遇淘汰。

那一年是1984年。

元旦刚过,政委笑眯眯找我谈话,态度异常和蔼,我心头一沉,知道这回狼来了。我很配合,对组织上的决定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甚至第二天就搬出了军区大院。

据我所知,和我一批转业的,到现在还有些人住在军区大院里没有走。我当时之所以离开得那么匆忙,主要是不想在广大指战员面前丢份儿。事后我才发现自己对部队竟是那么的留恋。转业的真正原因我是心知肚明的。

很简单,我恋上了一个女孩。女孩的父亲是话剧团的一位老同志。

老同志发现女儿有些春心荡漾,于是跟踪排查顺藤摸瓜揪出了躲在幕后的冯小刚。老同志怒不可遏,向我发出严正警告。

看在他女儿的分上我没有跟他急。

他老人家以为已经遏制了我的想法,却没想到事情并没有按照他的意愿终止。女孩不但没有知难而退,反而变本加厉与我保持热线联系。老同志恼羞成怒,将该女儿绳之以法,据说蚊帐杆都打折了。

女孩的痴情深深地感动了我,当时热血沸腾,要不是战友拦着我,我差点儿就冲到女孩家,对她父亲说:要打您就打我吧。

幸亏我没去。

因为,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女孩的心上人根本不是我。宁死不屈是不假,但为谁宁死不屈这么一个重要的问题,不仅被她父亲忽略了,也被我忽略了。事后女孩如实告诉我,她的意中人是一位在民航工作的英俊小生。这使我恍然大悟,为什么她会频繁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每次都是蜻蜓点水。原来这小丫头玩的是声东击西金蝉脱壳。

这是后话。当时女孩的父亲依然被她蒙在鼓里。为铲除心头之患,老同志串通我们团的政委借精简整编之名将我纳入了转业的名单。

1984年转业的那批干部大部分都被分配到公检法战线上去了,而我却被分到了西直门粮食仓库宣传科。

战友们得知,笑称我是“西粮太守”。

初恋三种

台湾

杨照:六班的女生,十四岁,初中二年级

学校的主要建筑围成一个“日”字形。我们班占住“日”字中间一横的右半,刚好控制角落的一楼楼梯口。开学后几个礼拜,我们班的恶名远播,楼上的女生纷纷避免使用那个楼梯。

只有二年级六班的女生例外,她们不用绕路,每天从那个楼梯下来打扫烹饪教室。主要原因是她们班和我们班是同一个数学老师,很多人一起补习,所以有不少浪漫情愫在流转。她们会得到特别的绅士待遇,客客气气的笑容与招呼。

我没有参加补习,搞不清楚谁喜欢谁、谁不喜欢谁。六班的女生我都不认识,除了一个,小学时和我常常玩在一起的同班同学。她也被分在六班,也每天走下来去打扫烹饪教室。我也是绅士地对她点点头,然后惊异地看着她换穿了白衣蓝裙的背影和两年前穿连身小学制服的模样,有了这么大的差别。

有一个下午,我们几个人逃课,到操场上踢足球。回到教室时,都已经放学了,只有负责锁门的同学帮我们看着书包。走向校门的路上,负责锁门的同学告诉我们放学前打扫时发生了一件事。天空打雷,六班的一个女生在烹饪教室走廊上突然晕倒。她的同学手忙脚乱要抬她去保健室时,我们班上一个家伙跑去浑水摸鱼偷看了那女生的大腿和三角裤。

我觉得好像自己被雷打到一般。小学同班的那个女生怕打雷,没防备听到巨响会一时失去知觉,这我清楚地记得。六班晕倒的,一定是她。

我在瞬间抓狂了,带领着一起踢足球的死党跑到市场后面,把偷看女生的家伙找出来,就在市场的垃圾堆旁揍了他一顿。

第二天消息传开来,班上的人都用一种混杂着敬畏与好奇的眼光看我。说老实话,那天揍过那家伙后,我回家缩在房间的床角颤抖不止,我害怕,不知道要如何理解自己的暴怒、暴力,以及对于那个女生的情感的真相。

香港

马家辉:三幅甜蜜影像

如果我说是由六岁开始,会不会显得有点早熟?

六岁,属于幼儿园高班,暑假后便要做小学生了。那间幼儿园位于港岛湾仔,校名“嘉模”,仅有两位女老师。

成为我第一个暗恋对象的女孩子姓马,我清楚地记得,也记得她的头发乌黑而长密,有时候扎起两根小辫子,眼睛明亮纯真。有没有小酒窝?忘记了,只记得她笑起来很甜很甜,她一笑,我便心软了。

幼儿园里有一片供孩子们玩耍的空地,放置了四五辆塑料玩具车。有一回,我本来百无聊赖,忽然看见身穿绿色短裙校服的马小姐娇俏现身,心神登时大振,立即像大力水手吃了菠菜罐头一样,全速冲到其中一辆车子旁边,跳上车,仿佛在鞋底装了引擎,风风火火地把车子从左“开”到右,再从右“开”到左,纯粹为了吸引美女的眼球。老实说,我没法确定她是否瞄过我一眼,但我管不了那么多,我是如此自得其乐,像有镁光灯打在脸上身上,自觉威风极了,那一刻,亦是生平首次,我知道自己是个贪慕虚荣的坏货色。

又有一回,午餐过后,老师派发糖果,孩子们一排排坐好,伸出双手迎接。我刚好坐在马小姐旁边,眼见放到她小手掌里的糖果似乎比我所收到的少,我马上尽显男子汉的本色,用自己那份跟她交换。她接过后,有点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我心头涌起一股英雄豪情。

然而,还未等到6月毕业,她便转校了,真的,我真的记得。有一天下课后,孩子们如常乖乖坐着等候家长来接,她的父亲来了,不寻常地踏进校门,牵着她的手,嘱咐她对老师鞠躬道谢,然后把背着小书包的她带离校门,带离我的视线,带离六岁的我的微小世界,我的“初恋”至此告终。

内地

胡洪侠:七日恋情

三十年前的初恋和现在孩子们的初恋,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尤其在我上学的那座小城。说是小城,其实不过是有两三万人的镇子,还赶不上现在深圳的梅林一村人口多。

1981年7月初,近三百名师范学生要毕业,接下来是到各县文教局报到,听从组织分配。有一天我在收拾行李,一位同学兼同乡的兄长找我去散步。

同乡兄长问道:“这两年你也没搞个对象?”

我一愣,不知为什么他有此一问。他也不等我回答什么,径自往下说:“咱都是农村的,为什么要考学?不就是为了逃离农村,和城里人一样吃上商品粮?咱们马上要回农村当老师了,农村吃商品粮的姑娘本来就没几个,即使有,谁又瞧得上当老师的?农村户口的姑娘倒是看得上你,因为你吃商品粮啊。可是你和农村姑娘结婚,生的孩子还是农村户口……”

沉默了几百步之后,我说:“大哥,道理我都懂。回农村后,我会继续考学,我不相信靠个人奋斗我就闯不进大城市。到那时,什么都好说了。”

“幼稚啊!”同乡兄长长叹一声,不理我了。

“那又能怎么办?”我怯怯地问。

“赶紧在女同学中划拉一个呀!”他说。

蔷薇刑

有一次他惊心得睡不着觉。那一天,一部货车从外乡运回来一对本地的情侣,他们在外乡的山里殉情了。

货车卸下他们的尸体时,他们身上缀满了蔷薇花。已经枯萎的蔷薇并不掉落。那些蔷薇是连根折断的野生品种,棘刺显得又长又坚硬。一条一条捆绑着那对恋人的身体。他们的皮肤已经失去了血色,但还能清楚地看得见身上布满的血痕。

恋人的父母几次动手想解开蔷薇枝条,却一再被刺伤流血,最后双方只好同意让他们和蔷薇一起下葬。这对青年的殉情,正是父母强烈的遏止而铸成的。在十几年前的农村,这是十分常见的事。

不常见的是,没有人能解开他们在临死前如何能用蔷薇紧紧相缚,而不感觉身体疼痛的谜题?最后的结论是:人有了殉情的决心,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

他疑惑的是,为什么他们选择了蔷薇,而不选择玫瑰?有人看了那少女的日记。原来蔷薇是他们定情的信物,代表了他们的爱情是野生的。长满棘刺的品种。

恋人下葬以后,隔年,墓上长出一株开了红与粉红两种颜色的蔷薇。

那墓上的蔷薇,竟没有一根刺。

我们遥远的青春

经过雨季花季,18岁像是高傲的公主,指使我们干许多说不出对错悲喜的事情。

你我那时还不认识,走着各自的路,朝着不同的梦,跌跌撞撞或步履如飞地前进。

在某个岔道或转角相遇,你说,这小子真无赖,干嘛抢我的道。我想,老天爷够哥们,安排一仙女陪我走路。就这样,你半推半就,我欣喜若狂,互相依偎着走上一条没有人打扰的路。那时候多年轻呀,你看见路旁的无名小花就会留恋半天,我碰到好看的蝴蝶也能跑出好远。我们都贪玩,但也都知道天黑了要回家,小花毕竟是小花,蝴蝶毕竟是蝴蝶,它们终究会凋谢,会死去,而我们,还要相依相伴。

后来,有人把这段路叫作相信爱的年纪。

有一天,你一本正经地说,小夏,我从18岁喜欢你到现在,你应该感到荣幸。我说,真的怀念一个人无拘无束的日子,狠狠地浪费时间,报复来不及细细品味的少年。你无奈地说,看来我得继续喜欢你了。我窃喜,撒谎的感觉真好。

好几个无所事事的夏天过去,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小花没有凋谢,成了花样美男;蝴蝶也没有死去,成了蝴蝶仙子。你我还是老样子,没心没肺地去留恋,去追逐,然后迷失在深深的陌生山谷。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们借着微弱的星光找到来时的路,已经遍体鳞伤。埋怨、哭泣都没有意义,还是要往前走。

你在我耳边说,那时候心轻得要命,托着自己飘忽不定地飞,总想寻找什么,又不知道是什么,到最后累了,就想起了你。我说,花样美男固然漂亮,可你得宠着他,就像我蝴蝶仙子一样,动不动就离家飞走,还是原配的可靠呀!你笑了,我也笑了。笑过之后,才发现,那段叫青春的日子已经远去。

当一切尘埃落定,我们重新走在一起的时候,我在想,到底有没有所谓的青春,她真真实实地存在过么?还是一场华丽的梦?还有,我们将来,还是要分开吧?

你不说话。

爱上你就爱上了你的亲人

与他恋爱那年,她29岁了。对他,说不上多么爱,倒有一种抓住了爱情尾巴的庆幸。尽管他的年龄也不小了,但他是公务员,家境也较优越,能够在众多相亲对象中,选中她,还是让她心生了感动。两人在一起时,她大多宽容地顺着他的意见,爱得有些卑微。

要过春节了,她带他回乡下的老家,希望见过母亲,他们就开始谈婚论嫁。

父亲已去逝多年,母亲一直跟着当农民的哥哥住在一起。前年,母亲生了一场大病,脑子似乎受了很大损害,变得思维紊乱,说话经常颠三倒四,偏偏又特别喜欢与人絮絮叨叨的,有时遇见一个不大熟悉的人,也会饶有兴致地说上大半天,任谁拦阻也没有用。当然,她所说的,无非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没什么新鲜的话题。时间一久,她这个当女儿的都有些受不了了,觉得母亲很像一个现代的“祥林嫂”了,她对此却无计可施。

一路上,她都在提醒他,母亲可能是那场病留下了爱罗嗦的后遗症,不管母亲说了什么,都请他不必太在意,母亲有些废话,他可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见到他,母亲似乎很兴奋,拉着他的手,絮絮地说个不停,一会儿讲她小时候身体怎么不好,父母怎么揪心,一会儿又讲怎么好容易养活了她,又怎么担心她倔强的个性,在外面会受人欺负……他开始还有些耐心,慢慢地脸上便有了明显的不耐烦,可母亲好像根本没看见,依旧只管自己畅快地说着。

趁着母亲去卫生间,她陪着笑脸央求他:“就算是为了我,请你辛苦一点儿,再忍受一下吧。”

他悻悻地:“她其实并不算老啊,怎么会这样罗嗦?”

她又耐心地解释:“她原来不这样的,都是那场病害的。”

他不无抱怨地:“若是我母亲是这个样子,我早就烦了。”

她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谢谢你,再忍受两天,我们就回去了。”

然而,他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第三天,当母亲刚一开口,他便大嗓门喊道:“您不累吗?反反复复地说那些老话,有什么用啊?”

母亲骇然,愣愣地看了看他,转身去了另一个屋。

她从厨房里出来,轻轻地嗔怪了他一句,他立刻大声挑剔道:“我想看个电视节目,你老娘也干涉,听她那么罗嗦,心里真是犯堵。”

“你若是嫌弃了,就回去吧。”她有点儿怨愤地说了一句。

“走就走,我可受不了了。”他真的拿起背包就往外走。

她忙伸手拦阻,他却对她含在眼里的泪珠视而不见,一甩手,大步出了村子,搭了公交车,自己一个人回了省城。

自然地,他们的爱情也结束了。母亲面带愧色地问她:“是不是在心里埋怨妈妈,坏了你们的姻缘?”

她马上摇头:“我倒是应该谢谢妈妈,让我更深刻地认识了他。”

后来,她又遇见了宇凡,一位工程大学的老师,机械工程专业的博士,两人一见钟情,很快便坠入了爱河。得知宇凡在上大学以前一直生活在北京,他的父母都是事业有成的知识分子,她心里有些自卑地告诉他,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民,这几年糊涂得都有些惹人烦了,见到谁都要絮絮地说个没完没了。他笑着说:“那是老人寂寞了,有时间就回去多陪她吧。”

“可是,她说得都是一些老话、废话,翻来覆去的,没什么新鲜的。”这些年来,她的耐心也大不如从前了。

“老人都喜欢怀旧,你可以做一个好的倾听者啊!”对他的好脾气,她是十二分的欣赏。

很快,她便在他的催促下,带他回老家去拜见母亲和其他亲戚。

母亲似乎又苍老了一些,可一见到他们,母亲的眼睛里立刻闪出慈爱的亮光。母亲拉着宇凡的手,像一个认真的法官,事无巨细地盘问有关他和他的家庭的情况,他始终微笑着一一细细地解答,像一个优秀的小学生。连在厨房中忙碌的她,都感到母亲有些过分了,进屋来嗔怪母亲问得太多了,宇凡却推她出去,说他愿意跟母亲多说说心里话。

当然,母亲还是更愿意将记忆里的那些陈旧往事,一一地讲给他,而他坐在母亲的对面,饶有兴致地倾听母亲有些条理不清的讲述,陪着母亲激动,赞同母亲的感慨,偶尔还追问一两句,让母亲兴奋地把很多事情的细节一再重复。

母亲说累了,宇凡就笑着安慰她:“我们明天继续聊,我请了一周的假呢。”

她有些不解地问宇凡:“你真的不嫌烦啊?”

他一脸真诚地:“怎么会呢?你没有看到母亲开心的样子吗?我们回来干什么?不就是让亲人们高兴吗?”

她妩媚地一笑:“你真是一个优秀的女婿。”

“这样的评语,是要母亲来说的,不过,我会向这个目标努力的。”

宇凡不仅跟母亲谈笑风生,一天天的,自自然然,没有丝毫的做作。他居然与整天闷头干农活的哥哥和嫂子也聊得很投机,每一次,都是他似乎很随意地就找到了合适的话题,还有他那一览无余的真诚,都让彼此的谈话自然如风。甚至,他同前来串门的亲戚和邻居,也能亲亲热热地聊起来。大家都说,他这个博士一点儿不摆架子,跟他在一起感觉亲切。

顶一下 ()  踩一下 () 

 

本文标签:

共有条评论     登录   注册  剩余:2000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