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山我终身难忘的地方散文

文章 2019-07-09 23:36:38 1个回答   ()人看过

当我的手指敲打键盘想写点什么的时候,顿觉心里沉甸甸,酸溜溜的。全然不知该从何写起,大脑一片空白,一旁看电视的老公来到书房看见木讷的我,笑着递过咖啡说:“老婆,你离开赵家山都十多年了,对着赵家山天天看,天天写,都还有什么可留恋的?不如陪我喝杯咖啡,歇会儿。”搅着冒着热气的咖啡,我的思绪不由飞的很远很远......

麻庵的赵家山的确已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人们已经移民到了外乡,走出了大山,走向了离太阳光最近的地方。可麻庵的赵家山啊!毕竟是我的根,是我魂牵梦萦的地方,是一生永远也忘却不掉的记忆,是一生忘不掉的人间传奇。

麻庵的确是西北最偏远的与世无争的乡村小镇,成为外人眼里的“独立王国。”麻庵虽然偏远,远离喧嚣。但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不得不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它由五个村十六社组成,赵家山村就是其中的一个小山村,因为以前最早的时候由姓赵的一户人家居住,而后得名。这个村大多数人是逃荒来到此地,坐落不齐,但三十多户人家都和睦相处,情同手足。赵家山也是麻庵通往县城的唯一要道。所以交通和信息相对比别的村子方便。赵家山就是我的出生地,从我生下来就听母亲讲分产到户怎么的好,地里想种啥就种啥了,还经常说起农业社里挣工分的事情,但常常说起的还是因58年挨饿而送给别人的悲惨遭遇,听着让人时而悲痛,时而欢喜......

小时候记得母亲从地里干活回来,无论多么劳累,多么辛苦总是帮奶奶洗脚,她说自己是奶奶当年用玉米糊糊喂养大的,人不能忘恩啊!后来母亲就和父亲生活在了一起,母亲就是这样一个宁愿委屈自己去成全别人的女人。他和父亲就这样生活在了一起,给无辜的我和妹妹心灵深处带来了许多难以弥补的伤心和痛苦。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也还是隐隐作痛。

无论社会怎么变迁,时光怎么轮回,“香火”总会在中国人的眼里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在麻庵人民的眼里更为重要。刚分产到户,家里的三十多亩山地,全靠的是母亲一个人,父亲是村上的赤脚医生,每天不是去看病,就是去出诊,在我的印象中,父亲不干农活,不挑水,不干家务,活脱脱一个“大男子”主义的派头,看到母亲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回到家里还要给家里老小做饭,无论天晴下雨,年幼的我看在心里,却什么也干不了,到每年的农忙时节,母亲就更没有空闲,除了喂人,喂牛,喂猪还得割麦子,收麦子。摞麦摞。我比妹妹长三岁,就把妹妹背到地里帮母亲收麦,人还没有镰刀高,刀刃又快,没割多少麦子,倒把手指割破了,直流血,不但干不了活,倒给母亲添了不少的麻烦。为此只能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站在小板凳上,在锅灶前转悠,给猪拔草,砍柴火,和小伙伴给家里轮流抬水,可这些辛劳的背后父亲不但不领情还摔盆摔碗,恶语伤人,我隐约感到父亲的敌意,每一次都看见母亲偷偷的拭去眼角的泪水,坚强的站立。她总会忍着自己生不出男孩的“罪过”,可是谁又会知道母亲是大队的支部书记,在给村里人讲计划生育二孩化,村里人都不去结扎,母亲就自己带头在妹妹只有半岁时做了绝育手术。村里人也无话可说只能让二孩妇女都去做了计划生育。在我两岁时,父亲和奶奶商议将我和邻居家的男孩儿交换了,还给人家一头牛,由于离家近,我天天跑回来,人家嫌“麻烦”就又送了回来。把人家的男孩领走了。他们没有还牛,还说了一大堆我的不是。奶奶和父亲就说我是个“扫把星”把他们的带把儿的儿子克走了。还倒贴了一头牛。一旁的母亲只有拍打着墙,直到手上流出了血。年幼的我只能一次次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无奈之中就又从大伯家过继来一个哥哥,比我长几岁,这个哥哥成了爸爸和奶奶的心头肉,含在嘴里怕咽了,顶在头上怕摔了,我和妹妹穿的衣服就是哥哥穿小,打了补丁的,过年分一次好吃的,都是先给哥哥多分一些,再分给我和妹妹。可就是那样艰难的日子里,得到那么多的满满的爱,也没有把哥哥的心暖热。他到最后,还是离开父母,分家产,带着他的媳妇远走高飞,就再也没有回到我们贫穷的麻庵了。渐渐长大了该上学了,父亲却说女孩上学没什么用,帮着干活,比什么都强。可母亲不这么想,她让我上了麻庵的小学,还让我到外地去求学,这是这个村落几十年没有的稀罕事,我除了感激母亲更多是在假期里狠命帮家里干活,村里人都说:“董瑞跟个儿子娃娃一样。”能吃苦、真能干。

记忆里,家除了几间土堋外,就没有房子,下雨了屋里会叮叮当当的漏雨,炕上,地上摆满了脸盆和婉,,母亲看在眼里,就打算盖房。这,是多么得不容易。对一个女人来说,说干就干,她请来木工,和村里的父老乡亲打地基,架梁,一座漂亮的大瓦房坐落在土堋的前面,母亲打算把土棚拆了来年再盖。经过两年我们的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扛起整个家,似西北的汉子一样站立着,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母亲,每每想起这些都会让我心酸心痛。母亲的形象以至于影响了我的一生,也改变了我的人生,我天生一副假小子派头,在村子里时常会惹祸,和伙伴们打架,不是把他们打伤就是挠烂。他们家的大人总会骂骂咧咧的说:“你个没长“把子”的,还欺负我们家的孩子,俺金贵着哩”听到这些我总会火冒三丈,挣脱母亲的撕扯,和他们拼命,母亲则死死拽着我。事情过后,我除了哭,还是哭,没有任何的办法去改变这一切。可是第二次见面,我们打架时总会让他们那些“带把子”的跪地求饶。磕上几个响头不可。

所有的回忆铺展开,就再也收拾不住了。尽管那个地方让我如此伤心,难过。但赵家山这块地方还是给了我太多的感动,太多的震撼。那就是伟大的母亲,她对谁家有难,大家齐心协力帮忙操办,母亲在小村里每家每户什么事都少不了她。大大小小的事情总会找母亲商议,村里男婚女嫁都是母亲一手操办。就是谁家走亲戚,也会叫母亲选个吉利日子出走,这些暖暖的情意只有在小村子里才能找回。

村子里有一棵树抱石,下面是龙王庙,庙下的底部渗出泉水,冬暖夏凉,村子里的几辈人都是吃着这甘甜的泉水长大的,不要任何回报的山泉把所有的真诚给他的炎黄子孙,给这些纯朴善良的人们。在我的童年生活里有过苦涩,但更多的是受益一生的纯朴民风民情。西部大开发的号角已经吹响,移民工程已经将赵家山的人们搬迁他乡,唯有不老的树抱石和残留的土瓦房默默相对,只有不倦的泉水仍然流淌在人们心里。

虽然我比移民的父老乡亲过早的离开了赵家山,但无论我身居何处,人在何方,想起赵家山这块生于斯养于斯的土地就会难以入眠。因为这是灵魂的所在地,虽然它勒绊过我的梦想,滞留过我的脚步。但它是游子永远的牵挂,是一段无法抹去的记忆,那里有我的童年的美好向往,青春路上的深浅足迹,但更有我浓浓的化不开的故乡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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